车厢中的林海忽然觉得胸腹间一阵撕裂的剧痛,而且那里的衣料也有一种湿湿的感觉,叫他刹那间便想起了在达州路上和五通邪神的那一场遭遇战。
从怀中将那柄莲花降魔斧掏了出来,只见古朴的青铜表面还沾有丝缕的血迹,那是他胸腹间撕裂的伤口所致。
林海这下老实的躺在地上在不敢有什么过激动作了,白天在渡真那里听得自己心潮涌动,激动之下一时间忘记了自己也是有伤在身的,在城墙上搏命似的奔走铭刻经文之时,伤口就已经撕裂了,只是他那个时候还正处于打脸的亢奋中不能自拔,直到现在发现的时候,下半身都要被血水浸透了。
小安在外面嗅到了血腥味,顿时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一头便冲了进去,眼前血淋淋的场景却叫他愣住了,嘴唇颤抖着唤了句:“少...爷?”
流了这么多的血,林海脸色也有些苍白,不过这点皮外伤还不至于要命,就是虚弱和有点疼而已,于是冲着小安摇摇头:
“没事,赶你的车。回府的时候替我遮着点就行了,别让老爹知道了担心。”
小安眼泪汪汪的点点头,带着哭腔闷闷的问:“少爷您撑住,小的回去就给你烧糖水。”
林海又不是小孩子,莫名其妙的问:“烧糖水干什么?”
小安抽抽噎噎的道:“红袖,彩蝶她们这么流血的时候也是喝糖水,黑红的那种,我天天偷她们的喝....”
“.....”
林海躺在车厢里用手盖着脸,:“小安,以后不要偷人家的红糖喝了。”
末了,林海忍不住加了句:“要喝就光明正大的喝!”
“哦....”
林海咬着牙将上衣撕开,看到胸腹间那道狰狞已经结疤的伤口中间,有一道绽裂开的深缝,血水这时流出的已经不多了,他正小心的包扎了一下,就听到车厢外面小安不好意思的问:
“少爷,能求您个事儿吗?”
林海当时还以为这小子开窍要让自己跟彩蝶和红袖说亲,他刚应了声就听着小子说道:
“您那手御剑的功夫,能教教小的吗?”
林海闻言倒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因为小安是他身边最值得信任的人之一了,只是他对小安学剑的目的也有些好奇,于是便问了一句:
“为什么要学御剑?”
驾车的小安听着少爷的问话,腼腆的笑了笑:“因为....帅!”
林海痛快的答应了下来:“好,回去就把剑诀给你默下来,你把它记熟了就烧掉,切记不能随便外传,知道吗?”
“知道了,谢谢少爷!”
说起来,这小安的风格还是挺明确的,一路跟着府中喜欢卖弄肌肉的张护院,练出一身可观的壮硕肌肉,而后见了自己御剑的本事后又眼巴巴的想学...这是朝着偶像派发展啊。
林海一时间有些好奇,问小安:“等将来你炼成了,有什么梦想吗?”
小安毫不犹豫:“天天偷彩蝶和红袖的糖水喝!”
说完又问林海:“少爷,你呢?”
“我...天天看你和红糖水吧。”
“嘿嘿嘿....”
主仆两人在车厢里发出一阵畅快的笑声。
这个二傻子....
.....
.......
马车停在林府门前,南家姐妹先行下了车,林海却在车厢里躺着没动,等着小安去府里给他把纱布衣服拿过来再说。
谁知等了半晌,最后掀开车帘进来的却是神色冷清的南绮容,这姑娘有些生冷不忌的意思,一进来就直接朝着腹间破开的地方撕衣服,林海忍不住问了句:
“你要干什么?”
“撕衣服啊!”
南绮容回答的理直气壮,纤细的双手十指很快就沾染上了鲜血,转眼就把林海撕得只剩下一条裤子,后者光着上半身有些扭扭捏捏的道:
“我自己能行....“
“能行个屁!”
南绮容目光与林海身上的肌肉一触即分,脸上也有些红了,不过还是一把按住了他,然后用沾了药酒的纱布将他身上的血迹擦去,最后再包扎伤口。
林海老实的躺在那里任他施为,片刻之后一层厚厚的纱布围着腹部紧紧的扎了一圈,让林海觉得好多了。
南綺容手法细腻,指间微凉,柔若无骨,在林海身上来回擦拭,渐渐给了他一种异样的感觉。
看着美人微红的脸颊,林海深吸了口气,做了半天的准备想要试试那种情侣间的亲亲我我,当然如果人家不愿意,就是搂搂抱抱的也行啊!
可是林海刚刚仰起头还没说话,一堆衣服直接劈头盖脸的就朝着他扔了过去:
“赶紧穿好了自己下来!”
没事没事,来日方长.....
林海穿戴整齐,进到府中之后,南宫正在大厅和林清和有说有笑的聊着天,南绮容在一旁敬陪末座,林海也跟着入座之后,话题开始渐渐往着他与南二婚事的方向靠拢。
林海偷眼打量,发现南宫面不改色的与林清和在这个话题上说得有来有回,而末座的南绮容表面上看起来还算平静,只是注意到林海的目光后,强自镇定的回瞪了他一眼,而后没说什么脸却先红了。
“今日林某高兴,想开家宴,南宫小姐可否赏脸?”
林清和笑容满面的对亲家发出邀请,后者略略考虑,最后点头应下。
南家如今再无长辈在世,南绮容也只有这么一个姐姐而已,答应留下来参加林家的家宴,这其中的潜台词便是应允了亲事的态度,这叫一直以来都把林海的婚姻当作头等大事的林清和,如何不喜笑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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