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荫遮几琴易韵,茶烟透窗魂生香。”辰奕将茶杯放下,心中只觉畅怀,长叹道:“真是好茶!如此景致,如此韵味,真是让人顿生隔世之意。”
“倒是难得你有如此雅趣,还真是小瞧了你!”轩辕妭笑道,毕竟自己虽然已经与蚩尤接触了一段时日,却还是不断的发现惊喜。
“我蚩尤原本粗鄙之人,自然登不得大雅之堂,好在还有些闲趣,倒是当不得姑娘谬赞。”虽然知晓轩辕妭的公主身份,然而辰奕却依然不愿意称其为公主,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暂时忘掉她的身份。
“蚩尤的大名近年来可是如雷贯耳,四海八荒如今没有安宁之日,这或多或少都和将军有些关系吧?”玄女将茶杯置于鼻前,深深一嗅,只见那美丽的面庞在热气的笼罩下,显出几分不真实的虚幻,一眼望去,透着朦胧虚渺……
“姑娘不会不知道现如今四海八荒的形势吧,神农原本居于姜水,后来进入黄河中游,与我们九黎因领土纠纷而发生长期冲突,连年征战,百年来疆土争夺往复,将各部落边境之地割裂得支离破碎,九黎万千族人苦不堪言,到得现在早已是宿仇难解。近年来,神农更是联络各方豪强,广纳奇人异士,对我边疆多次袭扰,虽被我族多次击退,然则,却始终没有退兵,造成我边疆不安,人心惶惶,敌对之势已成,只怕不死不休。这些争端,难道是我九黎挑起的吗?难道姑娘认为,当下四海八荒民不聊生,战端频发也是我蚩尤可以左右的吗?”辰奕斜睨向玄女“或者,姑娘的意思是我蚩尤应该束手以缚,置我族上下生死于不顾,才是对的?!”
说到这里,辰奕语气中已经沉浸了满满的冷意,就是玄女久居高位,也生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一时间,竟是被气势所制,生生没有说出只言片语。
空气中仿佛流淌着几分刺骨寒意,浓重的竟然如同形成实质……
“玄女也不过说说而已,干嘛说得如此严重!”轩辕妭见形势紧张,想到以后还要借助玄女讨要万物生,哪里敢在此时把关系搞僵了,当下便是笑着劝解道。
“在下也只是给姑娘解释一下当下大荒的形势而已。”辰奕见轩辕妭一个劲儿的给自己使眼色,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当下也没有坚持,只是淡淡的应道。
想来,玄女从未受过此等冷遇,当下脸上便浮现出几分难看,只是辰奕所言句句击中要害,左思右想依然无法还击,也只能狠狠咽下这口气,勉强应付了几句,便借口有事独自离去……
“干嘛这么生气,若是此时就把事情闹僵了,这万物生可就不好讨要了!”轩辕妭见玄女仓惶离去,心中自是有些忐忑,毕竟是自己想出的主意,若是最后没有办成,肯定会有些失落。
“是我性急了,只是这些年看到族人饱受战乱之苦,还受世人误解指摘,心中自然是难以忍受。”辰奕也知道自己刚刚言辞太过直接,只是,面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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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指控,若是默默忍受总是不符合自己的心意,当下,便是长长一叹,道:“也罢,且看缘分吧,若是机缘到了自是可以拿到此物,助我九黎度过此次劫难,若是没有机缘也便是我九黎的劫数,大不了拼死一搏罢了!”
“倒也没到这种万不得已的地步!”轩辕妭眼珠一转,劝慰道:“玄女最是面冷心热,只要是曲意逢迎几句自然也就好了,只是你可莫要再这样对她,否则,可再帮不了你了!”
“此物不是由王母收着?怎么去求玄女呢?”辰奕一愣,怔怔道。
“此物虽是王母所有,却是由玄女掌管,近万年来,王母早已有了避世的打算,这么多年来一直不出昆仑,自己躲在这深宫之中,除了每年三月初三蟠桃会,王母早已不再见人。再则,此等小事,王母哪里能顾得过来,若是事无巨细皆需亲手打理,王母哪里还能坐在云端看尽天下风云……”轩辕妭微微一嗤,显见辰奕此言有失水准了。
“王母为什么要终日待在昆仑墟?既然嫌这里闷为什么不出去走走?”听到这里,再想到王母刚刚在大殿中的异样,辰奕反而有了些许疑惑。
“我也不知道,好像很多很多年前便是这个样子,小时候我到昆仑的时候,母后还特别嘱咐我,一定不要提起这些,至于原因,却是不得而知了。”轩辕妭微微皱眉,回想起曾经母后对于自己的嘱托,只是自己当时年纪尚幼,又急于离开轩辕,竟然丝毫没有去追根寻源的念头,下次回家,一定要详细问问,说不定母后会知道些什么。
辰奕微微颔首,没有多言,想来每一个难寻究竟的故事背后都有一段痛彻心扉的隐情,否则凭借王母的修为与权势,谁又能将她禁锢在这里呢……
“既然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去走走吧……”一番纠葛以后,见辰奕已经没有了品茶的兴致,轩辕妭便起身站了起来,微微探出手作势来拉辰奕。
辰奕一愣,终归是没有握住停在半空中的芊芊玉手,仿若没有看见般站了起来,径直走了几步,方才回头说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