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悠何深深吸了口气，她现在全身除了嘴巴还能动之外，已经没有控制的地方了，那种粉身碎骨的疼使得她面色惨白，冷汗直流。
“做师父的保护自己的徒弟，不是天经地义吗？”
“什么？”
哪吒不可置信问道：“你居然收了一只狐狸精做徒弟？”
杨悠何忽而笑了，看着哪吒道：“昔日，通天圣人碧游宫门下弟子何几繁多，可称万仙来朝，他们的根脚可并不不是个个如你这般是天生地养的。更何况鸿钧圣人门下弟子三千，彼时巫族妖族都有。更有十二祖巫与妖皇东皇，妖族的女娲娘娘更是如今的圣人。我便是收一只九尾狐做徒弟，又有何妨？”
“我并非此意……”
哪吒的本意不是种族歧视，他也从来没有这种想法，只是天生对九尾狐没有好感而已。更何况，他娘是被九尾狐害得惨死，对九尾狐的认知只有奸诈狡猾与邪恶。但是这些话他又无法告诉杨悠何，以至于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反驳。
哪吒踟蹰间又看了一眼胡玉凉，虽然还只是十一二岁小女孩的样貌，却已经是世间难得的绝世风姿，便是当年的苏妲己与她同龄之时也少她一份清灵。
苏妲己做人时还有人性的单纯，被九尾狐附身之后，周身都是妖气。而眼前这只狐狸精就算是对他龇牙咧嘴的做攻击状，却也不见狰狞，而周身之间隐隐还带着仙气的样子。
“唉，也罢!”
哪吒心中微叹，放下手中红缨枪，看向杨悠何。
“如今你身受重伤，若我此刻强行杀死狐狸精，确实无人可挡。但是我若如此做了，他日传出去说我李哪吒乘人之危，可坏了我名声，得不偿失。今日，我可以先放过她，但是我有个条件。你若答应我便转身就走。你若不答应，我也只好现在就动手了。”
杨悠何没有犹豫，她此时动弹不得，确实没有什么好被人觊觎的。
“你说。”
“这只狐狸精的命可以先存放在你这里，但是你伤好之后，要立刻来乾元山找我，我们再打一场以分胜负。到时候，谁赢了，就能决定这只狐狸精的死活。”
胡玉凉美眸大睁，她万万没想到哪吒会突然提出这样的条件，难道他就不怕自己逃跑吗？
“不过……”
很显然，哪吒也不是个傻子，胡玉凉都能想到的东西他会想不到吗？
哪吒继续道：“在这期间，你必须保证这只狐狸精不会逃走。”
杨悠何看了一眼胡玉凉，很明显答应哪吒的要求是目前最明智的做法。
她没有犹豫：“我答应。”
哪吒当然不会就这么简单相信她们：“你必须向天道立誓。”
杨悠何早料到他会这般要求，缓缓抬起一只手指天：“我留仙掌门杨悠何向天道立誓，伤好之后必亲上乾元山与哪吒做过一番，如若不应战，必遭业火焚身，万雷天劫，修为终身不得精进。”接着，在胡玉凉饱含热泪的注视中缓缓将手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