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侯爷说慕宁梦不检点,扬言要打死慕宁梦,郭小娘从夜里哭到第二天早上,眼睛哭的肿的老高,这次她倒是真哭。
郭正淮回到正勋伯爵府将此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伯爵爷和伯爵娘子均是气得不行,怎么弄出来个慕宁梦!他们实在弄不清楚,这事到底是慕宁萱的计策还是郭小娘的谋划。索性不管了,反正他家是儿子,怎么说都不吃亏。
可慕侯爷丢不起这个人!
“父亲,女儿冤什么都没做,是衣服被丫鬟弄湿了才去厢房换的,不信您问萱姐姐。”慕宁梦委屈着说道。
慕宁萱则是表示不知道。
慕侯爷怒不可遏,抬起板子再次狠狠的打了下去。
“啊!”
慕宁梦在祠堂里趴在长凳上已经被打好几板子了,郭小娘护在她身上哭的肝肠寸断,一个劲儿的求慕侯爷手下留情。
“侯爷,梦儿真的什么都没做啊!”郭小娘满脸泪水,声音嘶哑的不行。
慕侯爷恨道:“慈母多败儿,府里的下人们都在说,梦儿都是被你教坏的!”
拉开郭小娘,慕侯爷又打了几板子,慕宁梦疼的晕了过去。
终究是自己疼大的孩子,慕侯爷最后还是心软了。
慕侯爷知道现下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让郭正淮娶慕宁梦过门,这事才能真正过去,否则,慕宁梦这辈子是不会有人要了,家里的女孩们都会因此受牵连。
***
正勋伯爵府,正厅。
伯爵爷、伯爵娘子堆着笑脸和无事人一般。
“侯爷,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慕侯爷一怔,心火一下烧到了脸上,敢情这两人揣着明白装糊涂,他们逆子对梦儿做出这样的事,还要他舔着老脸来找他们。
慕侯爷压着怒气道:“你们当真不知道。”
伯爵爷、伯爵娘子一齐摇头。
慕侯爷只得耐着性子压着火气将昨天的事说与他们二人听。
“我家淮哥儿真的做了此等事?”伯爵娘子假装惊讶。
慕侯爷点头,脸色极差。
“淮哥儿真是不像样,等他回来,我们一定好好教训他!”伯爵爷沉着脸说道。
慕侯爷缓了语气道:“事已至此,教训不教训的另说,我今日来主要是想说说他们两个的事,我们做长辈的不如就成全了他们两个吧。”
伯爵娘子含笑道:“慕侯爷,成全倒是可以成全,只不过我和伯爵爷更喜欢萱姐儿,不知道侯爷能否割爱,将两位闺女都嫁入我伯爵府。”
慕侯爷顿时黑了脸,且不说慕宁萱郡主的身份,她一个侯府嫡女怎么能低嫁进伯爵府!这两人真是异想天开,做梦!
“我家萱儿已经有了中意的人,伯爵娘子的好意,我替她心领了。”慕侯爷婉转说道。
伯爵娘子当即冷下脸来,直言道:“慕侯爷,我家淮哥儿是嫡子,梦儿却是庶女,就算我伯爵府门第不如你们侯府,也断不能娶一个庶女给我家淮哥儿做正妻。”
见慕侯爷脸色大变,伯爵娘子又道:“不过,如果侯爷愿意让梦儿为妾,等我家淮哥儿娶了正头大娘子后,就立即把梦儿纳进来,侯爷看这个方法可好?”
慕侯爷深吸一口气,慕宁梦是庶女,这是事实!眼下这已然是最好的法子,慕侯爷只得同意,只是有一个要求,年底前梦儿必须要进正勋伯爵府的门。
慕宁梦这次被打的太惨,高烧了好几日都没退下来,慕侯爷一次都没来瞧,郭小娘伤心悔恨至极,哭的眼睛都快瞎了。
郭小娘的三个孩子中,就数慕宁梦最是像郭小娘,无论长相还是心计,郭小娘本还指望她高嫁为自己争光呢,没想到这次竟让梦儿无端栽在了自己设的局里~
***
第二天一早,慕宁萱心情颇好,梳洗完毕,吃完早饭,便带着小芙和秋墨去临安侯府拜访沈大娘子。
临安侯府位于京城内围靠北一点的位置,虽说临安侯府这些年冷清颓落,不受官家重用,但到底是曾经显望之家,家底还是十分富足的,整个临安侯府宅邸从外头看富丽堂皇的很。
马车停在临安侯府门口,慕宁萱让小芙下马车递帖子。
不一会儿,小厮后面跟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满面笑容的对着慕宁萱行礼请慕宁萱进去。
“郡主莫见怪,老奴是沈大娘子身边的华妈妈。大娘子这两日一直病着,刚刚听闻您来,精神瞬间好大半,这会子已经起来了,正在里间洗漱呢。大娘子让老奴先来迎郡主,您这边请。”
慕宁萱关心的问道:“表姨母生的什么病,可瞧大夫了吗?”
“是头疼的老毛病了,总也瞧不好。”华妈妈轻叹道。
华妈妈引着慕宁萱来到正厅,沈大娘子正啜了口茶,端坐在上首。
见到慕宁萱过来,沈大娘子立即放下茶碗,站了起来,走到慕宁萱面前,温声道:“是萱儿吗?”
慕宁萱敛衽行礼,口中道:“表姨母安好。”
沈大娘子忙拉起慕宁萱,心疼道:“好孩子,你刚出生时我还抱过你呢,没想到如今都这么大了,这些年在宫里的日子不好过,孩子你受苦了。”
慕宁萱摇头道:“萱儿不苦,表姨母,萱儿冒昧到访,扰表姨母休息了。听华妈妈说您不舒服,头疼的厉害,这会子头还疼吗?”
“不妨事,月子里落下的头风症,这些年都疼习惯了。”沈大娘子微笑着拉着慕宁萱坐了下来。
慕宁萱继续道:“萱儿今日是特意过来感谢表姨母的,萱儿昨儿听大哥说,母亲去时,表姨母特地从庐州赶回来吊唁,此份恩情,萱儿不敢忘。”说着,慕宁萱脸上落下两行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