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yan?”白玉堂不解地问。
“其实邓车要告诉我们的,只不过是一个眼睛的眼字而已。”展昭道,“简单地说,邓车要告诉我们和赵爵的,是那个使用电子眼的男人的情况。或者说,提醒我们,有这个人的存在。”
“嗯。”白玉堂点点,问,“然后呢?”
“然后是,我们在处理这个案子的时候,踏入了一个误区。”展昭说着,笑了笑,问,“还记不记得上次看报纸的时候,有一条有趣的新闻?”
白玉堂挑了挑眉……示意,经常会有有趣的新闻出现的,猫儿你说的是哪一条?
展昭想了想,道,“有一个经常在恐怖片里头扮演杀人狂角色的演员,某天被交警拦下后,交警看见他就跑,还报了警,记得么?你听完后还大笑。”
“哦……”白玉堂点了点头,“记得。”
“我们这次追踪的案件,其中有一半,其实是在演戏。”展昭一笑,“是故意掺杂进来的,为的,就是掩饰那一个‘眼’字。”
众人都皱眉,白玉堂问,“在演戏?”
“嗯。”展昭点点头,问蒋平,“那些光盘,都看了吧?”
“看了。”蒋平点头,“都是和上次我们缴获的视频里头差不多的内容,纳粹的旗帜,还有就是那些死亡微笑而死去的人,就好像是一些仪式一样,世界各地都有。”
“你们想,为什么要在世界各地采取这种实验呢?”展昭笑道,“我们如果仔细分析一下,会发现,这与其说是一种仪式,倒更像是某种实验。”
“实验?”众人都不解。
“就好像国家地理的一个专题系列一样,一个摄制组追踪报道某种现象,从而到世界各地拍摄。”展昭笑道,“这需要的经费和专业队伍,不是一般组织能够负担的。”
“这倒是!”蒋平点头说,“我看着拍摄的手法好像也是同一组人,的确有些像是国家地理做专题一样的感觉。”
“按照视频的记录时间分析,可见是一群人在按照一定的规律,到世界各个地方,找不同的人群来实验拍摄,目的是记录下来实验结果。”
“对。”白玉堂点头,“同一组人,到世界各地……他们为了是试验不同的人种么?”
“不同地区的人,心理状况和思维逻辑方面的差距最大,但是生理上面事实上差不了太多。”展昭道,“就好像我们吃氰化物会死,老外吃了氰化物也会死一样,没什么好试验的,而且这个也实验不出个准数来。”
“那他们在试验的是……电子眼?”白玉堂问。
展昭点头,“没错……死亡微笑这种毒药,它的存在已经为很多人所熟知,也就是说,作为一种毒药,它的价值已经有一定的定位了,不需要再过多地去投入实验的经费,来研究它。这是得不偿失的事情,而且这只是一种通过血液和食用来传播的普通毒药,也不可能成为某种致命的杀伤性武器。”
“可是电子眼却不同。”公孙点了点头,“一旦那电子眼成功了,人可能在不知不觉之中被下暗示,到时候,死法就未必是死亡微笑了,有可能是到了设定的死亡时间,被害者就按照催眠者的要求,莫名其妙地死了……呵,和□的性质差不多了吧。”
“公孙你也看那个漫画呀?”白驰睁大了眼睛问,“我也好喜欢。”
公孙看了看白驰,伸手摸摸他脑袋……白驰许久未出现的尾巴又摇晃了起来。
展昭接着道,“但是如今的电子眼出于试验阶段,死者全部都伪造成死亡微笑中毒的死法……目的是什么呢?”
“混淆视听,让我们以为只是新纳粹主义的极端分子在作怪?”白玉堂问。
“还记不记得郭成他们?”展昭问,“他们是中笑气死的。”
“嗯。”公孙点头。
“其实那个性质和这个一样。”展昭道,“不同的死因,却都伪装成一种,当时我们想到的是强迫症,当然,和那个道理一样,死亡时候的表现还可以掩饰凶手真正的意图。”
“嗯。”展昭点头,道,“新纳粹主义,不过是一些学生的游戏而已,有些玩过头,玩大了,搞出了人命来,就好像是刘嵩……然而,刘嵩、包括其他那些参与到这次的行动之中,并且最终死去的人……都只不过是真正的凶手,找来演戏,混淆我们视听的而已,随时可以舍去!”
“这的确是个掩人耳目的极好方法。”白玉堂皱着眉头道,“直到我们追踪到最后,也只以为是某个组织在以杀人为乐,而从来没有怀疑过……是另有目的的,杀人不过是障眼法……不对,确切地说,利用纳粹主义杀人是障眼法、杀死参与案件的线索人物,那是杀人灭口,一切都顺利进行,只是在邓车这里出了岔子……他在狱中利用了黄狼,来跟我们通风报信!”
“是因为怕电子眼的信息暴露,所以才要暗杀哥么?”白驰问。
“是昨天黄狼的事情发生了之后。”展昭微微一笑,“如果他们要杀我,我打电话的时候其实也可以动手,为什么偏偏等邓车死了之后呢?换句话说,邓车告诉我的那个yan是关键,他们知道,我会把这案子,和电子眼联系到一起去。”
众人都忍不住皱眉。
“因为你听到了那个‘眼’字?”白玉堂问,“那狙击手怎么知道的?有人给他指令?”
“嗯哼。”展昭笑了笑,“问题就在这里了,谁能够不动声色地监控到监狱里头发生的细节?听到邓车跟我说的那个眼字?”
众人都一愣——脑袋里都闪过一个念头,莫非是监狱的工作人员?
“邓车的行为,类似于自己入狱的。”展昭一笑,“他在监狱之中,是受到警方的保护的,因为这里是特殊监狱,进来的,大多是知道些什么的。”
白玉堂点头,双眼却看向房间外围的那几个监狱工作人员……眼神相对,就见吴孟抬眼,也在看他。
两人视线相遇,白玉堂心中咯噔一下,觉得有些古怪。
“猫儿……”白玉堂皱眉。
“邓车中招是在监狱里头,之前他曾经关过一段时间的禁闭,这段时间,是用来给他下催眠最好的时候。”展昭道,“除了这段时间,没有人能够下手!”
“内鬼在监狱里头?”公孙想了想,道,“也对啊,邓车入狱,如果他真的是知道了什么,但是又不能直接弄死他,那最好的法子,就是派人盯着他,发现了他的异动,直接弄死……”
“黄狼的事情发生之后,监狱里头不是还有人事调动么?”展昭看白玉堂。
白玉堂转过头,看吴孟他们,突然道,“吴叔,你过来一下。”
吴孟愣了愣,似乎有些犹豫。
众人都心中微动,有古怪。
“吴叔?”白玉堂对他招手,笑道,“过来,有事情要问你。”
白玉堂的话音刚落,突然……就见吴孟转身就跑。
“吴孟!”白玉堂喊了一声,吴孟身边的两个狱警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其中一个正挡在吴孟的前面,吴孟一时间跑不出去。
展昭紧走两步,一把按下旁边的紧急按钮……
瞬间,警铃之声大作,整个监狱之中的铁门全部自动关闭,吴孟眼看着出去无望,反手拔出枪,抓住了旁边的一个狱警,挟持了他,回头看着白玉堂他们。
白玉堂等早就拔出枪对着他了。
展昭被白玉堂护在身后,对吴孟道,“吴叔,你老糊涂了么?还不放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