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当然喜欢了，小屁孩，多可爱啊！”
“可…可爱？算了，反正我也喜欢你就对了。所以，等着我哦，等我长大了，等我成为父亲一样的强者，我会去找你，然后和你永远在一起。”
“噗！哈哈哈哈！小屁孩，你知道我比你大多少岁吗？不，不对。应该说，你知道我比你曾祖父大多少岁吗？而且，你懂男女之间真正的情意吗？”
“知道。九歌姐姐说过，男女之情有喜有悲。因情生爱恨，因爱恨生执，执中有喜，亦或者因执生悲。”
“九歌姐姐？涂山？真是个记忆深处的地方啊！你这小家伙倒也有趣，你是真的喜欢我吗？纵使我已然有九万六千岁了，纵使我提的要求你可能一辈子也达不到。”
“年龄吗？不是问题的。九歌姐姐说过他曾经喜欢一个比她要打上很多岁的人…神。”
“九歌姐姐、九歌姐姐。你跟我说三句话就有两句不离涂山九歌，小屁孩，我现在告诉你，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就等你成为圣者以后再来找我吧！还有，别在我面前再提涂山九歌这个名字！”
……
珍藏脑海深处的记忆总会在不知不觉间被悄然揭开，也总会在悄然之间令得当事人潸然泪下。
待得皇甫君钰重见光明之时，其眼前早已是一片朦胧。此时的他，正身处在一个熟悉的房间中、躺在一张熟悉的床榻上，而在他身侧的位置上还残留着余温与淡淡的幽香。
“回来了。”
皇甫君钰缓缓起身，看着眼前那熟悉的环境，不由地便是苦笑轻叹。好不容易，好不容易他终于勾起儿时珍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好不容易才想起她。但偏偏这个时候，他被送回了家。
“君…君钰，你醒了？”
正当此时，随着一声柔媚之音的落下，便有一道窈窕倩影裹挟着淡淡清香，缓缓浮现在皇甫君钰面前。
此女生得极美，与欧阳雨曦一样，是世间含有的绝色。不同的是，前者没有后者那如同高岭雪莲般冷冽的气质，恰恰相反，其身后六道如同烈焰般的赤尾正好渲染着她那火一般的热情与妩媚。
“嗯。”皇甫君钰瞥了涂山九歌一眼，随后意兴阑珊地应了一声，语气极为平淡。
“行了，她在外面。”涂山九歌从小看着眼前这个青年长大，他们彼此间亦师亦友，很多时候，只要一个微表情，便能知晓对方心里想的是什么。
“真的？！”皇甫君钰猛然抬头，如同黑曜石般闪烁的黑眸中，映射着兴奋的光芒。
“是的！还不快去？”看着青年这般少有的喜怒形于色，涂山九歌也是颇有几分苦笑不得。
而待她看着青年的背影在视线中迅速远去时，金色的双眸却是不由分地温润起来，不争气的泪水亦随之自两颊滑落而下。
等待，是续缘者所要经历的煎熬。可她没想到，她这漫长的煎熬，到头来却是换得这样的结果，甚至连他今生之缘何时而起也无从得知。
……
阴暗的房间内，处处透着森寒，屋内各处亦是散发着潮湿的味道。随着一阵铁链摩擦地板的声音渐渐响起，昏迷的女子总算是有了转醒的意思。
“嘶…”上官依柔强忍着骨骼中如同烈火灼烧般的疼痛，顽强地抬起沉重的眼皮，眼底倒映出一道熟悉的、模糊的身影。
“呵。不杀了我，你会后悔的！”待她看清，便是冷然一笑，母子欲裂地紧盯着眼前的那道身影。
然而，鬼面人明显对上官依柔的威胁不为所动，旋即，便是缓缓上前，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杀你？我可舍不得。你可是我计划中最为重要的一环啊…”
不刻，地处幽暗的小屋在女子凄厉的惨叫声中，突然迸发出强烈的紫光。久而久之，紫光消散，周遭已是缓缓复归寂静。
……
月光，如同一泓清泉，缓缓倾洒在古朴的院落之中。一道身影，便是在这般幽美的夜色之下，渐行渐远。
“依柔？你来…”上官月歌看着门外的小侄女，本已是露出淡淡的笑意。怎料！小腹处突然传来的剧痛令得她蓦然变色，而生气的不断溃散则更是令其骇然于色。
“为…什…什…”看着那捅入血肉的鬼头刀，上官月歌满眼都是震惊与困惑。只见其一语未了，身躯便是轰然倒地，死不瞑目。
“月歌？”听闻屋外动静，皇甫君尘深感不对，疾身而来，却已是不及。
“混账！”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爱妻与一脸漠然的上官依柔，皇甫君尘目眦欲裂，已然失了往日的分寸。
不刻，一柄长剑便是横空而出。只见那剑长约四尺三寸、宽三寸、柄长一尺二寸，锃亮的剑身上铭刻着云彩纹路，闪烁着璀璨的冷冽寒光。此剑，便是这世间的十大圣器之一，名曰：天岚！
随后，皇甫君尘将之紧握在手，周身原本平和的气息更是在这瞬间变得躁动起来，锋锐得刺目。而随着那刺目剑气的扩散而开，一身瑰丽的雪白甲胄亦是逐渐在其体表之上浮现而出，衬得他更为高大了几分。
“逆女，拿命来！”随着一声如雷般的暴喝落下，皇甫君尘便疾冲而去，快若闪电地刺出一剑。
顷刻，鲜血倾洒，皇甫君尘亦是满眼困惑地看着眼前逐渐在消散生机的上官依柔。由于愤怒，他这一击满是破绽，作为现下年轻一代第二人，上官依柔不可能躲不过。
“你…呃…”皇甫君尘刚欲抽剑而出，小腹处便突然传来剧痛。
待而他再度骇然抬眸时，却发现眼前上官依柔已是散去了最后的生机。不及多想，皇甫君尘迅速盘膝而坐，欲要调动生气疗伤，却是愕然地发现，自身的生气在触及伤口时便会被诡异的黑气吞噬。似这般疗伤，非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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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不了性命，还会加速死亡。
“天…要亡我…皇甫…家…”
在手段用尽以后，皇甫君尘盘坐而亡。
而就在他生机刚刚散去的那刻起，一道身影踏着黑暗而来，将地上三具尸体中残留的圣血携带而去。
“皇甫、上官，我本不欲与你们有过多纠缠，怪只怪你们的后辈太过多事。”
……
就在皇甫君尘夫妻俩遭逢大变之时，同在皇甫山庄的皇甫君钰却是深陷于温柔乡之中。
“小屁孩儿长大了，还挺帅。”欧阳雨曦笑意浅浅，微凉的玉指轻点着皇甫君钰结实的胸膛。
“雨曦姐，你好狠，还把我的记忆给封印了这般久。”皇甫君钰垂眸，灼灼地盯着眼前那张绝美的娇颜，略显嘶哑的磁性音线显得尤为性感。
“嗯哼？什么封…唔…”欧阳雨曦黛眉轻蹙，刚欲发问，男性的气息便是涌入口腔。
作为高高在上的圣皇，她从未如此手足无措。整个身子软绵绵的，仿佛失去了掌控，逐渐的，便被男子推倒在床榻之上。
入夜微凉，清风徐来，缓缓地，便吹皱了一池春水。此时此刻，二者情迷，殊不知在月光下，有一人独自泪下。
……
爱侣间的久别重逢之夜往往最为累人，就算是天才圣者与傲世圣皇同样也免不了俗。直至日上三竿，皇甫君钰与欧阳雨曦方才缓缓转醒。而就在他们还欲温存之时，突然窜入鼻腔的血腥气却是令得他们不禁蹙眉。
“这血腥气是…”
“血涂之阵！”
此时，两人已是完全说不出话来，他们深知自己绝对是身处在血涂之阵里。同样，也是对此凶阵有着极深的了解。
所谓血涂之阵，便是由九十九个相同层次武者的周身精血为引，于震、离、兑、坎四个方位设下阵眼，最广甚至可以笼罩数个皇甫山庄的占地面积。而处在阵中的武者如若实力本身便胜过那九十九位精血拥有者，那破阵自是不在话下，而若阵中武者的实力刚好与精血拥有者持平、或者稍逊于前者，那么，他所要面临的后果无非两个，境界陨堕而亡和爆体化作阵法养分。
此时，皇甫君钰面色苍白，身体状况更是急转直下。随后，他看了眼身侧正在调息打坐的欧阳雨曦，不禁关切地问道：“雨曦姐，你感觉怎么样？”
“不太妙，境界在动摇。”欧阳雨曦缓缓抬眸，潋滟的眸光中透射着凝重的光芒。
虽说当今世上与她境界持平者可谓是少之又少，但不可否认，不管是圣皇也好、圣者也罢，二者其实都是圣境修为。故而最高级别的血涂之阵纵使不能令她境界陨堕，却足以令其境界动摇。而往往，在武道强者的对决中，其中一方修为境界的动摇就算是极为轻微，那对于那方武者来说也是极为致命的。
“君钰，快走！”欧阳雨曦目光凝重，牵起身侧青年宽厚的手掌，一路冲出庭院。
“君钰，如今我渡了些修为给你，咱们两人如今都是圣境六层次，圣王级别的存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二圣层次的血涂之阵，咱们的境界虽然说不会即刻陨堕，但也是动摇得厉害，用不了多久，也会陨堕到圣境五层次。所以，咱们必须找出一个阵眼，将其打破，创生门，自生门逃离。”
二者一路奔走，欧阳雨曦一路解说，不知不觉间，便是赶到了阵法的最薄弱方位——坎位。而就在他们喜形于色欲要破阵之时，一道如同紫月般的紫黑刀芒陡然撕裂而来，气爆嗡鸣之间，刀子般的劲风自皇甫君钰与欧阳雨曦的双颊划过，带起两人的衣袍猎猎作响。
随着刀芒在眼底不断放大，欧阳雨曦手中便是凭空出现了把通体剔透冰蓝的宝杖。只见那温润的杖身之上铭刻着一道道如同海浪般的暗纹，顺着暗纹往上便有两侧如同弯月般冰刃将顶上那闪烁璀璨光芒的白色水晶捧抱。
半息之间，欧阳雨曦素手虚幻律动，带起冰帝权杖上下翻飞，舞动一圈凝炼杖影。与此同时，随着皓齿之间迅速穿出吟唱，雪白丹珠迸便是射出璀璨光芒。紧接着，天地之间风雪肆虐。
只见那一道道湮天盖地般的冰雪龙卷裹挟着无数冰刃，带起刺耳嗡鸣，在冲散紫月刀芒以后，与接连不断自天边掠来的刀芒在电光火石之间暴发出数百次碰撞。
一时之间，天地震荡，恐怖的能量波动席卷千里万里，所过之处更是犹如死神过境，寸草不生！
“剑·璀璨星诀！”
正当此时，皇甫君钰脚下地表迸裂，整个身子便如同弹簧般弹射而起。转眼间，他更是将横空而出的长剑紧握在手，剑锋突破多重音障，冷冽寒芒亦是在瞬间焕发璀璨，迸射出如同星线般的绚丽剑丝，仿佛在刹那间化作满天星斗，气势无匹地笼罩鬼面人的周身要害。
“愚昧！你还以为你是以前的那个皇甫君钰吗？”
鬼面人冷嗤一声，身躯半转，以着极致的暴发力将手中的鬼头刀甩掷而出，瞬间便有一道黑芒带起尖锐厉啸之音，势如破竹地将星线斩断，来势汹汹地直取皇甫君钰心房要害。
“呵。世间要杀我之人很多，你不过就是其中一个。但你的结局，也只会…跟他们…一样！”
皇甫君钰面色冷厉，怒然向那飞掠而来的鬼头刀劈下一剑。
“铛——”
顷刻间，金铁碰撞之音如同平地一声惊雷般突兀响起，回响天地，气流瞬间狂放！
同时，皇甫君钰虎口皲裂，鲜血肆流，手中长剑瞬间脱手而出。而他的整个身形更是如同出膛炮弹般倒射而出，砸入远处假山，山石滚落，将之掩埋，生死不知。
“君钰！”欧阳雨曦花容失色，看向远处的目光便是充斥着浓郁的担忧。
“把冰鳞交出来，不然就下去陪他吧！”
这时，鬼面人也终于是露出了他贪婪的面目，目光灼灼地盯着欧阳雨曦雪颈上的冰蓝吊坠。
“原来…你费尽心思，就是要这件龙神至宝。我想，我知道你是谁了？我也知道，你不敢轻易杀我，因为我来自的那个地方，你，惹不起！所以，也该结束这场闹剧了！”
欧阳雨曦双目微闭，再度吟唱，随着冰帝权杖的舞动，自然而然地便带起一声嘹亮的狐啸。九尾冰狐，此武魂不在天灵位面的各类武道之中，准确来说，它是由武者通过九尾天狐精血为引，人为凝炼所化。而拥有寒冰属性的九尾天狐，只有来自九天十域，来自涂山！
随着狐啸的传开，欧阳雨曦原本冰蓝的秀发已然化作了如雪般的洁白无暇，显得尤为高贵。同时，在她的体表上，一块又一块的绚丽魂铠浮现，将其衬得更为英姿飒爽了几分。
而待她再度抬眸之时，原本汹涌的气息陡然变得深邃起来，如渊如狱，高深莫测。
“聆听…命运的悲悯。”
随着那空灵之音的落下，天地能量便是瞬间躁动，极致的寒冰属性源源不断地自四面八方汇聚而来。顷刻间，万里冰封，如同界碑般的冰棱割据天地，风雪呼啸，将那极致的冰寒席卷而至。
圣王天赋能力，圣者法域——“冰·绝对零域”！
“还真是那女人的弟子，这下可就有点麻烦了！”鬼面人身形暴退，在心下暗自唾骂了几声。就现下的局面来看，欧阳雨曦就算是附加魂铠、开启法域，他也有能力破之。但正所谓大狗还要看主人，他不能不考虑这女人背后那恐怖的势力。
他…踟蹰了…
“罢了！涂山又如何？九天那位还在，她们涂山就算再横，也不敢随意打破规矩来管下位面的事情。”鬼面人狠了很心，一刀将法域劈开一道裂口。
法域的反噬便如同钻子般疾速冲入体内奇经八脉之中，令得欧阳雨曦的面色又凭空白了几分。正当此时，已然来到法域中央的鬼面人依旧气势汹涌地朝着她这处而来，见此，欧阳雨曦不由便是发出冷嗤。
纵使她如今由于血涂之阵陨堕了修为，但她之前可是圣皇级别的巅峰强者，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这个三层次圣者是哪里来的勇气与她正面冲突的？
旋即，欧阳雨曦迅速吟唱，一道道冰链瞬间破地而出，仿佛都是拥有着生命一般，极具灵性，如同一条又一条的冰蛇，朝着鬼面人疾冲而去。
鬼面人不慌不忙，扬起手中鬼头刀，带动千百道晦暗刀光，连连斩落，刹那之间，便是冰屑飞舞，武器朦胧，视线完全被遮盖。
欧阳雨曦见此，不由得掀起一抹冷然的笑意，随后唇齿轻动，再度吟唱。
一道、两道、三道…百道！
足足有百道冰刃瞬间凝结，如同流水般萦绕在欧阳雨曦身前。随后，她一声令下，百道冰刃便是如同离弦箭矢般冲入冰雾之中！
“叮叮当当！”
不刻，冰雾之中便是传来此起彼伏的金铁碰撞之音，经久不息。而待那声平息而落，一道黑影便已是冲破雾气，快若闪电地疾速冲杀而来。
欧阳雨曦目光一凝，身形迅速暴退，她对自己实在太过了解。近战，是她致命的弱点。
怎料，鬼面人实在太快了。就在这时，又有一道身影从另一个方向疾冲而来，冲破重重音障，带起凝炼残影。随后…
手起，星光璀璨！
刀落，光芒澈荡！
皇甫君钰不知从何寻来一把短刀，在霎那之间便与鬼面人短兵相接，二者身形替换。不刻，血液迸射。
只不过，鬼面人伤的是脸，皇甫君钰断的却是一整条手臂。
“君钰！”欧阳雨曦怒极，随着脑门处铭文浮现，周身精血便是与玄力相融，体内能量逐渐暴发到了极致。
“冰狐·狂暴法域！”
随着心头一声暴喝，欧阳雨曦的法域再度凝结。却不料，由于怒极的原因，她此刻施展法域竟是忘了自个中堂大开。猛然间，一把鬼头刀便是暴射而来，所幸，欧阳雨曦体内穿着昨晚皇甫君钰制作的冰蚕软甲，不然此刻必是香消玉殒。
但纵使保住一时性命，但那拼尽所有的一击终究还是破了。鬼面人也是不给欧阳雨曦半分机会，一刀便是斩向她那雪白的脖颈。
霎那间，血染长空，黑气吞噬生气，令得欧阳雨曦的娇躯愈发冰冷。也由于失去生命力的支撑，她的绮年玉貌终归还是化作了原有的样子。
最终，老妪轰然倒在了血泊之中。
鬼面人一脸漠然，便欲俯身去去那冰鳞吊坠。却不料，皇甫君钰暴发惊人之力，双指成剑，朝着前者后心怒然刺去。
鬼面人烦不可耐，转身旋刀而落，瞬间再斩皇甫君钰一臂。紧接着，鬼刀再旋，他身形再闪，刀尖便是随之刺入皇甫君钰的血肉。
“混账！”
就在鬼面人自认大获全胜之时，天地能量的暴动令得他真正地颤栗起来。那股力量是…
妖力，妖帝级别的妖力！
涂山九歌许是在昨晚泪落之时又是触及了情之门槛，修为动摇，便寻了一处清地静修至此。却不料，再回来时竟是见到这般场景。
皇甫君钰乃是她夫君的转世，尽管今生缘已启，她与他终得来生再续。但她却希望他寿终正寝，不许任何人伤他、害他。如今见得此情此景，又如何不怒？
只见得她素手一挥，皇甫山庄四方大火席卷，成那滚涌火海。至于那血涂之阵，自是不攻自破。随后，她也不给惶恐的鬼面人半分机会，再是律动素手，便有一道绚丽的烈炎天道纵横苍穹，瞬间令得空气沸腾。
眼见着火海将至，鬼面人身形暴退，在进退维谷之时，怒然劈落一刀，意图撕裂炽热火炎。
“愚昧！”涂山九歌掀起一抹冷然的轻蔑笑意，心神一动，火势再猛！
鬼头刀瞬间升华，化作腥臭黑烟，鬼面人已是被火海席卷全身，衣发尽毁，气息顷刻便萎靡到了极点。涂山九歌银牙紧咬，眸中杀意滚滚，显然是依旧不解气，瞬间，便是欺身而上，身后六尾将鬼面人怒然拍飞，砸入远处石墙之中。
“烈拳·崩坏！”
涂山九歌发了疯似的暴发出无穷妖力，每一拳皆是气劲如刺，裹挟着炽热劲风，如同暴雨般落在鬼面人周身要害，令其五内俱焚、骨骼碎裂。
“呀啊！”
许久，涂山九歌再度发出一声暴喝，一膝顶在了鬼面人的丹田之上。
“噗嗤！”
随着一口黑血的喷薄而出，鬼面人终究是陨落了。
“摩昂，死后又成了这般狼狈的模样，你是想每次都让我心如刀割吗？”
涂山九歌走近皇甫君钰那残缺的尸体，银牙轻咬，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随后，涂山九歌手中长剑在握，漠然地斩向身后一尾。
“九歌，不可断尾！”
一道青光划过天际，带来清悦之音。但涂山忆梦终归还是晚了一步…
“呃…”涂山九歌身后血流如注，手中鲜血淋漓的断尾瞬间化作了光点散入皇甫君钰体内。这是涂山狐仙转世续缘的“前生记”，有了这个，就算千世万世，两位续缘者总会相伴在一起。
但此法却因其断尾的前提，而成了涂山禁术。毕竟，狐妖之尾，定命数，尾之数即命之数。断一位便沉睡转生万年，尾皆断，则永世不得超生。
“摩昂…我等了你六世…却…因你触怒天道…你六世皆夭折…这一世，我终于等…等到你了，你的缘却不知何时而起…我累了，真的累了…下一世，咱不做情侣了，我放过你，你也…也放过我。但下一世，让我…我…我做你姐姐吧！让我好…好保护你…”
涂山九歌奄奄一息地倒在皇甫君钰与欧阳雨曦中间，两行清泪滑落，滴在血泊之中。
“四妹，四妹！”涂山忆梦跪地痛哭，哭声甚至传至九天十域。
……
“心，好痛！”萧玄斓眉头蹙紧，指上的半心戒亦是化作流光散了。
萧晴看着萧玄斓总算有了动静，满是上前去，却是在他身前半步，心头猛然一痛。
……
与此同时，凌波城某处石室内，昏迷的凌浅缘正在进行着前所未有的蜕变，气息朝着一个极为恐怖的地步层层攀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