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士元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偏偏就对看云有这么浓厚的兴趣,明明观测站要人工观测的有20多项,虽然大多都只是读数据,但还有蒸发皿、日照纸这种需要人工动手添加东西的项目。
蒸发皿要在其中加入定量的水,日照纸要被放在暗筒式日照计里,每天晚上八点取走前一天用过的日照纸,再放入新的,等第二天晚上八点再来取。这些,袁士元在观测场的地面要求册上都看到过,也一次次远远地看着母亲这么实施过。
可这些年,袁士元始终都只是远远地看着。母亲元秋从不让她靠近,也不让她触碰除要求手册以外的一切仪器。
“你以后要是从事气象相关行业,就不愁碰不到这些。”元秋总是这样说着,将袁士元推到一边。
袁士元从放空中回过神来,长长地叹了口气。也许,只有云,虽然她也只能远远地看着,但是却可以在这远远一望里得到很多信息。
“日晕三更雨,月晕午时风。”
“天上鱼鳞斑,晒谷不用翻。”
时至今日,袁士元依旧可以熟练地背出这些俚语来。
袁微白从厨房探出头来:“丫头,我外面还晒着衣服呢,一会儿帮我拿回来吧,天气预报说要下雨。”
袁士元起身到窗边蹲下身子仰起头看了看:“瞧着这云下不了啊,您看的是市管辖区域的天气预报吧,跟您说了多少次了,要看区管辖范围的。”
袁微白哈哈一笑:“是了,忘了走了一个气象观测员,家里还有一个气象预报员呐。”
“快去做饭吧,”袁士元佯装生气,把父亲袁微白往厨房门里推,“我妈就是去出个差,过两天就回来了,您不用三句不离她。”
“臭丫头,连我都打趣。”
“您是我爸,我哪儿敢啊?”袁士元一溜烟地逃离了厨房,“我说的都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