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愣怔不语,万般无奈的看着怜花。
她退开两步,望向平静的湖面继续说道:“先是泠心观,再是万芳谷,我不知道这背后设局之人,究竟要做什么?可我却冥冥之中有种预感,越是在后面等着我的,就越是我在乎的人和事。呵,他管长生可以不站出来,可我却不能。”
“万芳谷?你觉得他们现在在算计万芳谷?那孙三娘究竟是谁?”阿七紧张的问道。
“那不是你该知道的事,也与你无关,回去后替我告诉管长生,若这种种是我沈怜花一个人的债,你便让他藏好了,可若这些是他带给我的,那么,肃清了这些人之后,我便亲自去端了他的泠心观,我想,你应该明白我在说什么,对吧?”怜花说这段话时,不光有怒意,还有一身的肃杀之气。
阿七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正无从解释之际,怜花已经化作一阵烟离去了。
他无力的瘫坐在石凳上,这算是她对他的警告吗?这种种的确都是自己累及她的,可他没有办法现在就告诉她真相。
因为所谓的真相也许并不是真相,而所谓的阴谋,背后也许还有更大的阴谋。
阿七心思恍忽不定的回到后院,正厅里却是热闹异常。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洛春分也被若狸带了过来,一并来的还有他一度极为好奇其真容的孙三娘。
也的确是令他吃惊不小,如此一来,说她是怜花的忠实信徒,阿七觉得确不为过。
孙三娘这回也不是人们口中常说的笠帽遮面着装,而是平时在万芳谷内的道姑扮相,清贵高雅仙气十足。
在与阿七对视上的那一眼,她内心也是暗暗一惊,不过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怜花将他二人的面部微表情尽收眼底,皮笑肉不笑道:“果然,阿七道友与三娘竟是故人么,可喜可贺呀!”
怜花这句话说得是模棱两可,她无非就是想突如其来的诈一下二人而已,却瞬间引来众人的目光,
阿七与孙三娘相视一笑,阿七开口先向众人作出解释。
“哈哈,不是故人,不是故人,我怎会有如此荣幸,有孙三娘这样的故人?”阿七一手抱着剑鞘,一手挠了挠后脑勺,笑得一脸纯真无害。
“如此,阿七道长不熟识倒也不奇怪,姑姑只与端容道长有过一面之缘。”洛春分突然接话道。
她此话一出,立刻引起了怜花的兴趣,果然是故人么?
阿七与孙三娘又趁人不备,相互对视了一眼,阿七微微侧目不语。
“却有此事,春分初到万芳谷那日,与她闲聊间,还说起过端容道长呢!”孙三娘温婉笑道。
“应是前些年的事了,若狸随姑姑游历四方,曾途径汜水镇,在镇外的怜花庙偶遇避雨而来的端容道长,那道长姿容玉色仙风道骨,若狸还玩笑要将他抢回万芳谷呢,却被姑姑好一顿训。”若狸朝着怜花盈盈一笑,解释道。
怜花还在思索他们几人的言行举止,夜晓却突然出声对着若狸讥讽道。
“若狸姑娘这喜好还真是广泛呢,先前我还以为你不喜异性呢?”
“哈哈哈哈,但凡美好的事物,我若狸都喜欢,尤其是像夜晓姑娘这般纯情的,若狸是尤为喜欢。”若狸一脸兴味的看着夜晓说道。
“你,不知所谓。”夜晓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不自觉的朝抱着双臂,一直不曾说话的昼永身后靠了靠。
她是真的怕极了若狸那股狐媚相,没来由的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先前若狸封了她的法力,让她好一阵苦恼,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今日孙三娘一到,夜晓是二话不说的直接在孙三娘面前,告了若狸一状。
孙三娘当下就替她解了封印,还将若狸给批评了一顿。
考虑到明日他们都是一同要去闯九幽之境的,加上若狸也只是与她玩笑,夜晓也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与她化了干戈。
不过这若狸也是死性不改得很,方才才得了教训的,现下居然又与夜晓闹了起来。
“好了若狸,莫要再闹了,明日一早我们还要动身去九幽呢,此时便先粗略的计划一下行程,再好好休息一晚吧,去到那边还不知是何等情形呢!”孙三娘难得严肃的对着若狸说道。
众人也纷纷表示赞同,便商量着除洛春分,明日自行回万芳谷守谷之外,其余人均一起同去,分别是孙三娘、若狸、夜晓、怜花、昼永及阿七,共计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