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惊的小鹿。
聂尌见她这般举动,不由得又想起了这个词。
他的手还抚在她的耳垂上,没有因为她的离开而放开,反而又轻轻地摩挲了一下。
阳光下,她的脸颊微红,红润的像是要滴出血来。
他终于是放开了她的耳垂,随后牵起了她的手腕,带着她机械般的身体一步一步的朝前走着。
钱双双被他拉着,身体不由自主的跟随他的脚步。
她的视线楞楞的落在彼此交握的手上,久久不能移开。
她抬起头,望着走在她身前的男子,他的背影高大挺拔,替她遮去了大半的阳光,将她护在荫庇之下。
她躲在他的影子里,因为他拉着她,脚程没有他的快,她开始小跑起来。
只是在她小跑了两步后,聂尌的脚步就慢了下来。
钱双双便也加快了脚步,追上他,与他齐平,并肩而走。
她故作大大咧咧的举起他们交握的手,放在两人身前,“你牵着我做什么?”
聂尌没说话,只是握着她的手又紧了一分。
钱双双的手被他握着,手心里不觉冒出汗来,她不由得想着,他会不会发现她出了手汗啊,会不会嫌弃她啊。
但如果他要是敢的话,那她就……就……
她撇撇嘴,打算刨根问底。不问个究竟出来就誓不罢休,“聂尌,我跟你说话呢,你为什么要握着我的手啊?”
原本钱双双那种还略微有尴尬的神情已经荡然无存,她现在只想知道聂尌是怎么想的,又或者只是想看他的笑话,想看他哑口无言的样子。
她狡黠的笑着,微微弯过腰扬起下巴看着他。
但她没有看到聂尌赧然的样子,反而又看到他微微勾起的唇角。
怎么回事?
钱双双越发觉得不对劲,“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啊,还是你终于学会了怎么笑?你这几天笑的次数,都快赶上这辈子笑的了吧。”
聂尌嘴角的笑意没有褪去,反而还加深了两分,他说,“只是见夫人笑的开怀,不由得也被夫人感染。”
这倒是实话,且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聂尌便也讲了出来。
“……好吧。”钱双双有些汗颜,“看来开心真的是会传染的嘛。”
她轻咳了两声,把另一只手背在身后,像老学究一样,“看来以后我得多笑笑了,这样你就能被感染,笑得也更多了,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夫人亦是。”
没想到这样的话,也能从聂尌口中说出,钱双双抿着嘴巴,努力地憋着笑,转而一想,好像也没有必要憋着,索性就放声大笑了起来。
先前那种尴尬的气氛荡然无存,山林里只回荡着片片笑声,以及钱双双时不时的嬉笑声。
回到聂府的时候,天色尚早,也不过午时刚过的时候。
吃过午饭,钱双双躺在躺椅上,任由着冬月给她打着扇子。
今年的夏天好像来得比较早,才不过五月末,天气就已经有些炎热了。
原本钱双双是想着乔装去录香坊的,聂尌当然是要阻拦她的,毕竟钱双双一个大姑娘家成日里往花楼里跑,算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