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那家伙一下雨就跟打了鸡血一样,还说要自请加班,怪胎。”许佳菡撇了撇嘴说。
“用不着他加班,我是个很良心的老板,万一他怕打雷还孤零零留下然后瑟瑟发抖的来找我说理怎么办,我可不擅长哄孩子。”关杳说。
“是,他低龄化太严重,我这就去赶他走。”许佳菡笑了笑,扭头走了,看背影还挺高兴。
窗上的水珠顺着流下,地上已经有了积水,天气预报又没准。
八点多,关杳关了办公室的灯打算回家,工作室里静悄悄的,只有她一个人的脚步声清晰可闻。
门口立着一把黑色的伞,多半是许佳菡放的。
关杳出了工作室,冷意袭来,她抖了抖身子。
她撑开伞,门口暖黄的灯光衬得她面容柔和清丽,水珠溅到了她脚边,是她低估了这场大雨。
关杳拿出手机翻着通讯录,还是找个人来接自己比较好。
她还没决定出个结果,轮胎压过积水的声音响起,一辆车停在了工作室前。
关杳挑眉,她认出了这是谁的车。
果不其然,车门打开,周聿怀撑着同款的黑伞走向她。
周医生今天穿了件黑色的风衣,他的手骨节分明,沾了雨水隐隐泛白,他眉眼沉静,像是自带暖意一般,驱散了寒凉。
无论什么时候,看见他她总能安心下来。
关杳笑了起来,“你怎么来了?”她收起伞。
“下雨,来接你。”周聿怀弯了弯嘴角说,目光柔和的看着她。
“来的真巧,我正打算搭个顺风车。”关杳呼吸顿了顿,她把手里湿漉漉的伞随意放到了地上,突然倾身抱住他精瘦的腰身,还蹭了蹭。
“天太冷了,借我暖暖。”她靠在他的胸膛上,声音闷闷地说。
周聿怀身体僵硬了一瞬,随即若无其事的环住她,伞下的人登对得如同一对璧人,他眉眼如画,轻声说,“手怎么这么冷?”
“不知道。”关杳语气娇憨地说,她抬头对上了他凝着笑意的眼眸,心下微动,她突然很想踮起脚亲一亲他。
周聿怀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低声说,“上车吧,车上不冷。”
“哦。”关杳应了一声,却还是不打算松开他。
周聿怀笑了笑,维持着这个姿势打开了车门把她塞了进去,目光落在她雾霭蓝色的裙子上,他刚才就想说了,她很好看。
关杳如墨的瀑发披散着,她揉了揉鼻子,不出意外的打了个喷嚏。
周聿怀把车上的毯子递给她,调高了温度。
车子驶离工作室,关杳百无聊赖的撑着下巴看窗外的雨景,立秋已经过了,这场雨下过以后天气就要转凉了。
她怕冷,一年四季里最讨厌的就是冬天,今年的冬天也不远了。时间一晃而过,她已经隐约窥见了那个白雪皑皑的时节的影子。
关杳蓦地叹了口气,心情莫名的低落。
周聿怀没有看她,却清晰的听见了她的叹息声。
“不开心?”他声音柔和好听地问。
“没有,就是觉得要是只有春天和夏天就好了。”关杳低声说,耷拉着眼睑。
“四季轮回,各有各的美。”周聿怀失笑,还真是孩子气的想法。
“周医生理解不了,一到秋天我就想瘫着不动,冬天的时候还想冬眠,往后的几个月都觉得提不起劲了。”关杳愁眉苦脸地说。
“不会的。”周聿怀说。
“唉,对周医生来说当然不会了,我给这取名叫季节侯群症,老毛病了,周医生你看能治吗?”关杳看向他懒洋洋地说。
“可以。”
“周医生有良药吗?如果有的话请毫不吝惜的给我开一副。”关杳神情很是漫不经心,说话都绵软无力。
车子在关杳的小区外停下,关杳再次叹了口气,这么快就到了,她还没求得良药呢。
她下意识推开车门,却发现推不动,她回过头看周聿怀,正好撞上他的眼眸,那双眸子含着不知名的情绪,她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头皮发麻。
“杳杳,上次我跟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周聿怀认真的注视着她。
“上次?”关杳愣愣的说。
周聿怀抬手轻轻抚了下她的眼尾,关杳反应过来他说的上次指的是什么时候。
“...嗯。”关杳舔了舔唇,耳边的雨声愈发清晰,她的心跳声似乎也变得格外强烈,她下意识的避开了他的视线。
周聿怀按住了她的后脑勺,关杳看向他,却发现他的脸突然在眼前放大,然后唇上一软,清冷的气息瞬间包裹了她。
关杳目光怔愣的盯着周聿怀又弯又长的睫毛,唇瓣上的触感是真实的,她被亲了?
周聿怀如同小扇子般的睫毛扑棱了下,她的唇比他预料的还要软,让人上瘾。
关杳脸色绯红,甚至忘了推开他。
周聿怀离开了她的唇,喘了口气,声音哑的不像话。
“杳杳,你现在明白了吗?”
关杳耳朵发烫,她吞了吞唾沫开口的时候声音同样软的一塌糊涂,“周聿怀,你喜欢我吗?”
她雪藏了二十几年的初吻,没了。
“嗯,小傻瓜,你发现的太晚了。”周聿怀指尖摩挲着她的唇瓣,旖旎的气氛弥漫在车里,唯余两人的呼吸声交织重叠。
“我...”
周聿怀没等她说话,再次含住了她的唇,在她唇瓣上反复辗转,滚烫的呼吸灼伤了关杳的眼睛,她胸膛微微起伏,攥紧了他的衣角。
周聿怀解开安全带,整个人压了过去,他的冷静自持在这一刻已然溃不成军。
雨声落在车窗上,像是一首浑然天成的夜歌,关杳意识混混沌沌的,只有他的唇的触感刺激着她的神经。
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袭便全身,她模模糊糊间还有心思想周医生为什么吻技这么好,是无师自通还是经验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