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反倒成了小气的人,范闲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牢头是谁啊?”思思问道。
“是七处的主办。”范闲说道,“牢头是一个统称,是六个人的统称,他们没有名字,代号是牢头,而他们共同的职位就是七处的主办。”
思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解决不了的事情,他们可以解决?”
范闲嘶了一口气,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个说话能够噎死人的女子,无奈的说道,“有些事情不是我干不了,而是我不愿意去做,在一个位置上总有一些脏活累活要别人去干吧?”
“所以你干不了脏活累活?”思思又问道。
范闲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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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许久之后,门缓缓得被拉开了,牢头满身是血走了出来,他对着范闲点了点头,这才直接离去。而范闲也没有对他说什么,也是报以点头示意,随后铁门才被完全打开了。
范闲面色略微颤抖了一下,那个几尺见方的小隔间里面,竟然只剩下了一个人,那个杀手,那个已经将眼睛快瞪出来并且满头大汗的杀手,而另外的一个暗探早已经不知所踪了。
就在这个房间里面彻底消失了。
范闲知道牢头的手段,但是并不知道会如此的残忍,甚至可以直接达到这样的地步,这大大的出乎了范闲的意料,而此时的范闲下意识看了一旁的思思一眼,这个小姑娘的眼神似乎并没有任何的惊讶,表情甚至也非常的平静。
“你没想过里面发生了什么?”范闲没忍住问道。
“你没想过这个人平时就在干些什么?”思思指了指远走的牢头。
范闲喉结上下夹动了一下,大步走入了房间之中。
搭理思思是这个世界上最他妈无聊的事情。
将铁门关了起来,范闲平静的看着面前的杀手,他歪了歪眉头,饶有兴趣的看向对方,忽而问道,“感觉你很惊讶的样子。”
杀手猛然回过神来,惊讶的看着范闲。
范闲微微一笑,“我并不需要很多人活着,因为有些事情,不是任何人都合适的。”
杀手皱了皱眉,不过随后他想起了身旁的纸笔,伸出了手将那纸笔拿了起来,踏在了地上,写道,“何意?”
开了口,什么事情都好解决了。范闲想的没有错。
为什么同样是一帮人,他们的口舌会被割去,而有些人的口舌却在,这个理由很简单,因为他们知道,那些口舌在的人一定不会出卖他们,而但凡有一点可能出卖他们的人,口舌都被割去了。
这若不是民族大义,家国仇恨,就一定是付出了一定的筹码,这个筹码的力度,非常大。
范闲或许会因为筹码的原因不可能买下所有的杀手,但是一个杀手,范闲自然还是消费的起的。他对着面前的杀手说道,“我觉得你可以为我所用。”
那杀手的面色略带轻浮,他执笔写道,“你以为监察院真的能管天下事?”
范闲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是。”
杀手一愣,明显没有想到范闲会回答的如此轻巧,甚至还有一些自信,他的面容之上的那个表情,是一种让人可以极度信任的表情,甚至是让人可以放心的表情。
可能也就在这一个瞬间,杀手心中有了倾向。
范闲也没跟面前的人见外,他坐了下来,说道,“我可以把你杀了,也可以救活你,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也可以避免你的所有顾虑和担忧。”
“不可能,你的实力不够。”杀手摇了摇头,在面前的纸上写道。
而此时的范闲挑了挑眉毛,他明白对方这并不是一种不信任,如若是不信任他直接不说话就好了,可是他却直接问了出来,这说明对方是在考量范闲的实力,既然想要考量,范闲也不吝啬,“我可以在三日之内帮你解决你所有的顾虑,你是否愿意一试?”
“你当我是傻子。”杀手笑了笑,在纸上写道。
“我可以杀了你,我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你呢?”范闲问道,“他们给你的报酬,我一样可以给你,也可以给你更多,他们控制你的家人,我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他们带走,并且我还可以将你的身份从这个世界上抹去,让你从此获得无忧无虑,不必死。”
杀手的眼神里闪过了一丝柔情。
这一抹柔情,让范闲知道,他的工作是有希望的。
但是此刻,他需要给这个杀手一个思考的时间,于是范闲站了起来,“我给你时间考虑,也是三日,三日之内你把你想说的一切都写在纸上找任何一个人都可以递给我,我只给你三日的时间,你可以回到北齐,做一个正常人。”
范闲站在了门口,将铁门缓缓推开,他临走的时候再次回头看相那个杀手,微微一笑说道,“我是范闲,杀了上衫虎的人并不是我,而且我可以告诉你,杀了上衫虎的人,是谁。”
当范闲说出我是范闲这四个字的时候,明显那个杀手面色狰狞的看了过来,而后来范闲说出之后那些话的时候,杀手面色更加的紧促了一些,只是这个紧促,是焦急知道答案的紧促,而非愤怒。
范闲淡然一笑,“作为上衫虎的知己好友,对于他的死,我也很难受。”
杀手一愣,明显有些不信任范闲。
范闲并没有太大的反映,他只是微微一笑,留给了面前杀手无限的遐想,这样回味无穷的样子才是范闲想要留给对方的样子,只有这样他自己才会去想,是不是该相信范闲?
“怎么样?”思思问道。
“成功率很大。”范闲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