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氏淡淡一笑道:“人老了,眼睛花了,我如今已经看不清纹样了!”
魏无憾心中一阵酸楚,聂氏拍拍他的肩头道:“没事儿,只要一家团聚其余什么都不重要!”
“对呀,爹爹!我可是看好了最上面那一颗石榴最大最圆,到时候您可一定要帮我把它摘下来,娘说您最会剥石榴,您可一定要把它剥给馨儿吃啊!”瑾馨揽着魏无憾的脖子道。
聂氏道:“这么大个孩子还向爹爹撒娇,羞不羞?”
魏无憾连忙护着瑾馨道:“她才多大?就是长到七老八十,在我面前,她也是个孩子!她就得撒娇!我就得宠着!”
“谢谢爹爹!”瑾馨嘻嘻笑着,魏无憾守北境的时候好几年才回来一次,最后一次喊他的时候瑾馨才三岁,如今,她已是及笄之年,喊出这一声爹爹她盼了十二年!
聂氏道:“相公,如今皇上已恩准你告老还乡,咱们是不是早日离开帝都,找个山青水秀的清静之地安享晚年为好啊?”
魏无憾道:“为夫还有些事情没有做完,有劳夫人稍等一等。”
聂氏自知魏无憾是个有担当的人,他如此说必然是有重要的事情不做不行,便点头道:“好,那你自己当心些!凡事,多想一想馨儿!”
魏无憾点头道:“知道了,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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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楼后院的厢房里,醇亲王、魏无憾和秋别鹤三人围坐桌旁,桌上几道清淡小菜,一壶清酒,醇亲王举杯道:“外甥贺舅舅摆脱枷锁,恢复自由之身!”
魏无憾举杯道:“幸得瑄儿费心筹谋,还有别鹤,多谢!”
酒过三巡,魏无憾道:“我虽已恢复自由,可岳忠却再也没有机会了!他的冤屈,我定要为他洗雪!”
醇亲王脸色凝重道:“想必舅舅此去也见到了岳将军的旧部夏无忌!”
魏无憾点头道:“此人武艺不凡还不忘旧主,实在难得!”
醇亲王道:“我也是看到他这一点才将他派到靖王身边去的!”
秋别鹤道:“若论谁与岳将军亲厚,非靖王莫属啊!他可是岳将军亲手带出来的!”
“是啊!”醇亲王道:“靖王一直想为岳将军平反,无奈人死如灯灭,陈年旧案想翻出来重审必然是要有一个充分的理由,否则,皇上那里便是开不了口的!”
魏无憾满含希冀地问道:“瑄儿,岳将军当真是一个后人都没能留下吗?”
醇亲王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有一个女儿!抄家之时她只有五岁,被奶娘偷偷带回家中抚养,十一岁那年,奶娘病逝,这女子险些被奶娘的儿子玷污,碰巧被我的手下救出,养在西南茶园中。”
魏无憾一听到岳将军还留有血脉,眼中一亮问道:“目下此女何在?”
醇亲王抬头对着门外道:“进来吧!”
玲珑一袭白衣头攒白花,怀中抱着岳忠的牌位,进门便跪下道:“玲珑多谢魏侯爷惦念家父,玲珑无以为报,来世结草衔环再报侯爷大恩!”
魏无憾起身将玲珑扶起道:“好孩子,快起来!”接过岳忠的牌位在案几上摆好,举起酒杯对着牌位道:“岳老弟!老哥敬你一杯!你就是受了我的连累,否则也不会······”擦去眼角涌出的泪,又道:“玲珑这孩子今后便如同我的亲生女儿,你的清白,我就是拼上这条老命也一定要帮你找回来!你就等着瞧吧!”一杯清酒洒在地上,这便是他魏无憾的一言九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