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平郡被攻破之后,赵煜率领的神武军便没有了进一步的动作,每日里除了操练,便是加紧时间修道铺路,按照他们的设想,是想要修建一条直达甘阳的线路,以绕过重兵把守的晋阳。而他们以正平为据点,进可攻退可守,弱化晋阳军事重地的同时也为自己开辟了一条通路。
接到紧急军情的晏平帝神情痛苦地扶额不语,半晌后叹了口气,还是打起精神问道:“正平郡被赵煜占领,此事诸卿如何看待?”
魏光度带着些怒火地出列说道:“启禀陛下,正平位处晋阳腹地,赵煜从甘阳出兵必然要经过晋阳,晋阳有虎贲军三十万,本就承担着保卫周边州郡的重任,此事虎贲军统帅程珉难辞其咎,臣请陛下重责程珉,另派一员虎将接替程珉。”
晏平帝脑袋转了转,看向国师玉湫子,说道:“此事,国师怎么看?”
原本玉湫子只是负责为晏平帝凝练丹药,可自从神授军组建之后,国师地位日益增高,而程氏一系的官员实在缺乏领头羊,故而玉湫子便被晏平帝赋予重任,视作程氏一系在朝堂上的代言人。
“陛下,程珉本是负责镇守晋阳,正平郡被敌军攻克,此事自然该责之正平郡太守,何故要怪罪程珉?”
魏光度皱了皱眉头,压抑着怒火,重申道:“国师有所不知,虎贲军本就负有保护周边州郡的重任,正平又处于晋阳腹地,敌军要攻打正平,必须取道于晋阳城边,大军从城下而过,斥候不可能发现不了,所以此事程珉难辞其咎。”
玉湫子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不过是魏大人的一面之词,事实真相如何总应该听听当事人程珉所言。陛下,请陛下允许程珉上书自辩。”
晏平帝点点头,无视魏光度的意见,说道:“好,朕准了。”
陆文安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说道:“陛下,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要夺回正平,臣建议让程珉出征,夺回正平。”
晏平帝微微有些犹豫,程竹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这程珉能比程竹强吗?可不让程珉出征就太奇怪了吧?
陆文安有些看不起晏平帝此时还在犹豫,他继续说道:“陛下,西南李逸仙之乱尚未平息,今次正平又沦于敌手,天下间早已谣言四起,江山社稷危在旦夕,陛下,请速决断!夺回正平,重震朝廷威望!”
魏光禄也站出来说道:“陛下,正平郡一直以来便有晋阳粮仓之称,此地产粮丰富,可供应军需,又是朝廷补给晋阳的重要粮道,正平被夺,兹事体大,何况晋阳与正平相距最近,不让虎贲军驰援,难道还要让朝廷派兵出征吗?”
说到这个,又刺痛了晏平帝脆弱的小心脏。当初就是他派陆通带领组建的朝廷军去驰援晋阳,五十多万人险些就毁于一处,自那之后他就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确实没有什么军事能力。
晏平帝实在想不出什么拒绝的话,便点头答应了此事。
接到圣旨的程珉很是惆怅,自辩的话倒是不用多么紧张,国师早已为他准备好了答案,只是这出征的事情却是不能避免。玉湫子在信中要他夺回正平,树立威信,以便收揽军心。程珉从来没有上过战场,本想着躲在将士的身后便可,哪知道晏平帝与国师都要他亲自出征,真是令人头大。
无论他愿不愿意,这事儿还是得办,所以程珉有些不甘不愿地升帐点将。正平要夺,晋阳同样不能有失,因此,程珉带走了熟悉正平的乐微生,留下了大老粗符梁,对此符梁颇为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