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人的示意下，秦率在老人的左手边坐下。而秦率的对面和左手边，都没有坐人。
桌上的食物很奇怪，也很简陋，就一个木质碟子盛着一些看起来像是枯黄蘑菇切成的碎丁，之外便没有别的菜了。
每个人面前放着一只碗，碗里白糊糊的一片。
见老人举起碗勺，所有人才端起自己面前的碗。
没有人说话，每个人都在默默的吃着。
一堆人聚集吃饭，不言不语，看起来有些沉闷和怪异。
秦率端起眼前的碗，入乡随俗，学着老人用勺子挖了一勺碎丁放进碗里，喝了起来。
入口异常的香甜，尤其是那些碎丁，不知道是什么做成的，非常有嚼劲。
“呃……”
还没喝完碗里的东西，他就感觉到一股热量从胸口处升起，止不住打了个饱嗝。
这声饱嗝在安静的环境下很是清晰。
“嘻嘻……”
苏业身边的小姑娘笑出声，旋即又被苏业严厉的眼神制止。
小姑娘对着苏业做了个鬼脸。
秦率也有些不好意思，只得更加小口缓慢的吃着碗里的“粥”。
本以为老人会交代一些事，可直到吃完饭，老人都没说一句话。
结束这怪异的聚餐，秦率又在苏业的带领下回到了安排给他的屋子。
苏业这既是带领，也是对他的监视。
秦率心里明白，没太在意。他们不信任他，他同样对这里还保持着警惕。
……
另一边，老人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桌上的碗碟早已经撤了下去。
苏业送秦率进房屋后，就回到了这里。
双眼没有睁开，老人淡淡道：“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苏业直言不讳道：“阿穆为何对这个外来人如此？我们村落向来不欢迎外来人，何况之前……”
说到这里，苏业有些吞吞吐吐，似是不敢再说，可脸上的神情却变得愤怒起来。
“你憋很久了吧？”
老人睁开眼，目光如电的看向苏业。
这一刻，老人丝毫不见与秦率交流时的温和。
气势滂沱！
慑于老人威势，苏业将头低下，没有回答。
似是默认。
“我终归是要死的，看样子也快了。”
老人露出一丝疲惫，再次将眼睛闭上，语气中带着丝丝看透生死的豁达。
闻言，苏业惊惶的跪了下去，头死死磕在地上不敢抬起，声泪俱下道：“阿穆，是我们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