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双摸出一张银行卡,抢先开口说:“余强官司那边估计得花不少钱,这卡你先拿着。”
她特意强调官司的事,是不想让余飞还想着种棉花的事,毕竟合约一签就进套了,到时候想要再解套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余飞看着那张她不久之前刚拒绝过的卡,此时的她就算再不想拿,也不得不先拿着。她兼职赚钱也得需要一定时间,但这事却是需要急钱的。而此时能借钱给她的,也就只有陈双夫妻俩了。
“谢谢。”余飞红着眼眶接过卡,对着两个从小认识的好友鞠了一躬。
余飞知道这些钱对他们夫妇俩来说有多重要,但她遇到事情的时候,他们却义无反顾的把钱拿出来帮她。每当她对生活绝望的时候,是陈双他们,是甄妮这样的朋友,让她觉得人间还是值得的。她感恩自己这辈子能有他们这些好朋友。
“你看你这是干啥,先把事情解决了再说。”陈双赶忙扶住她,用力抱了抱。余飞本来就是高瘦的身材,这段时间又清瘦了不少,陈双把她抱在怀里,心里不是滋味。
余飞用力点头,拼命把泪水憋了回去:“我爸这边有我看着就行了,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吧。”
陈双和文涛离开后,护士过来问余飞需不需要租一张陪护床,一晚上二十。
说是床,其实就是个折叠椅,余飞犹豫了几秒,说:“不用了,我一会还有事,今晚不在这陪床了。这是我电话号码,我爸有什么事请你马上给我打电话,我很快就能过来。”
余飞刚才又跟查房的医生确认过了,他爸除了心情不好不说话,其余的各项指标都是正常的。她刚才从医院的楼上看下去,发现医院旁边有间网吧,她想着用二十块去包夜,把甄妮交给她的兼职赶一赶,早点交货也能早点拿到钱。
护士走后,余飞走进去跟她爸说:“爸,我今晚不在这陪您了,您早点休息,有什么事就摁铃,找我就让护士给我打电话。”
余建国眼珠子动了动,最终还是没开口。
余飞心里难受,给他盖好被子,转身就出了病房。
白敬宇和严志高回到宿舍,这间十几平米的房间里放了张上下铺和一个长桌子加两把木椅子,就是严志高在这里的所有“家当”。
进了屋,严志高有些艰难的脱掉大衣,跟旁边准备烧水去洗澡的白敬宇说:“我这老师宿舍已经够简陋的了,但至少还有个能洗澡的卫生间。你说你要真在村里种棉花,村里可没这条件,你确定你能受得了?”
“再往后天气就暖了,提个桶冲个凉水澡也不是什么难事。”白敬宇边说边脱衣服。
“堂堂一个老板亲自到农村下地种棉花,你倒是想得开。”
“不然呢?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啊。再说你严少爷放着巨额家产不继承,在这里都能在这发光发热,我一个苦逼创业青年,有什么资格抱怨这那的。”
“小同志思想觉悟很高嘛。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我没什么资产要继承,我家老头说了,他以后不会留给我一毛钱,要把钱全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