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多的功夫，外头的雨势仍旧未见消减，风雨缠绵，他推门走出去，脸上还能隐约感觉到飘进来的雨丝。
头顶的壁灯没开，男人只身站在晦暗中，打火机“咔擦”一声，一道青光从视线中划过，香烟的一端顷刻间被燃起。
男人吞云吐雾的空档，电话已经被接通，话筒那头的人恭恭敬敬叫了声：“教练。”
沈辙压着嗓子没说话，等着那头的人支支吾吾地把话说完，慢吞吞地吞一口烟，乳白色的烟雾自指尖升腾，男人一双略带戾气的眼眸变得若隐若现。
“说完啦？”半晌，他才终于开口说话。
“嗯，教练，谢谢……”
那人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这头的沈辙厉声打断，男人语气里满满的不悦：“别他妈跟我在这废话，愿意上就上，不愿意上就给我趁早滚蛋！”
那头的人听着男人狠厉的话语，也了解沈辙的暴脾气，似乎是被震慑到了，“教练，我一定会好好准备比赛的。”
沈辙听了这句话，黑暗中面色才终于有所缓和，一支烟也刚好燃尽，他将手里残留的烟头掐灭，细小的灰尘随之散落在脚边。
“明天我陪你们一起过去。”男人说起话来，声线低沉，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电话那头的人闻声之后却高兴坏了，毕竟沈辙很少外出带队比赛，于是在电话里连声应了几句“好”。
“行啦，收拾好东西，早点睡。”沈辙觉得电话里那小子心烦，抬手就要挂断电话。
“好嘞，教练，晚安。”
沈辙没再和他啰嗦，直接摁下了红键，耳边终于归于平静，他划走页面，才看到微信里顶端躺着条不久前发过来的消息。
【苏觅：晚安。】
男人垂眸瞟了一眼，牵了牵唇角，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