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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冷血”的你

8年前,莫菲和王子艺有说有笑的在实验室打扫卫生,莫菲死也想不起来是哪个跑来跟莫菲喊着:“不好了莫菲!雅雅被打了!你快去看看!”只见教学楼侧边的缝隙空地里,三个女生围着蹲着捂着头的雅雅,同学们在台阶下边七嘴八舌的劝着:“都是同学,哪有什么深仇大恨,有话好好说!”莫菲慢慢凑近瞪着她们,想着只要她们动手她就冲过去干!三人其中站在中间领头的外号叫虎妞,她跟莫菲对视,直接手指了过来:“让这个走,让她过来……”莫菲被三个女生一人踢了一脚,莫菲捡了块砖头飞了过去,砖头直接从两个女生的脸颊中间穿过……三个女生当时就吓懵了,再没敢动手。莫菲当时是故意扔歪的,如果她们继续动手,她很可能就真的瞄准了……打完下来,王子艺恨得牙痒痒问着:“被打了?”莫菲没吭声,紧接着王子艺就冲出去了……同学们拦都没拦住,之后就演变成了男生群架事件……

半夜莫菲从恶梦中惊醒!泪流满面,王子艺问着:“怎么了,做噩梦了……”他轻揉着莫菲的后背安抚着……莫菲搂着王子艺还未从梦魇中缓过神来!她深深自责的说:“对不起!当初怪我太任性,让你失望了……我不该冲动的为了雅雅打架,或者你冲出去的时候我应该拦着你,再或者哪怕后来劝劝你……可我什么都没做,当时整个人是懵的。”这些年来,莫菲一直觉得在为那次打架而赎罪,失去了爱人,失去了校园生活,甚至失去了再去深爱的能力……这8年来,似乎只有自己的灵魂还在8年前来回飘摇,想忘忘不掉。

莫菲缓了好一会儿又睡了……王子艺心疼着,想起当初自己确实埋怨过莫菲,把所有的错都推给了莫菲,但其实当时自己也有点上头,还张罗人要第二天继续打……后来冷静了段时间理智了,但莫菲不理自己了……

莫菲当初的想法是遇到校园霸凌第一次就不能软弱,否则以后会没完没了的被欺负,雅雅这次被打只是因为虎妞说她瞪她了……在教导处莫菲义正言辞的说着:“她是谁我们都不认识,瞪她干嘛?”虎妞还心有余悸的说:“她扔砖头来着!”教导主任问:“你受伤了吗?”

后来听同学们说虎妞家贩毒,咱惹不起。后来听说就因为虎妞家贩毒,都让自己家孩子省点心,别搞事儿,虎妞确实因为这次架收敛了不少……

可对于莫菲来说,这个架打的代价太大了,直接影响了此后的人生轨迹……

王子艺递给了莫菲一个耳机,两人静静地听着音乐:“时间把镜头带走不假思索,回忆不放手,好想再跟你牵着手,牵着你给我的温柔,哭过以后眼泪还是不停的流……”

莫菲其实同学聚会前还去看了看父亲,没有去父亲家,而是在附近的小饭店两人见的面。莫菲觉得那是父亲的家,但跟自己没有啥关系。

父女俩对坐,莫菲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父亲的白发这么多了,皱纹也明显了,父亲依然话比较少,问着:“最近怎么样?”莫菲答:“挺好的,有点忙,但很充实。”莫菲又说:“快过年了,给你和我妈我都打钱了,需要什么看着买,别舍不得。”父亲赶忙开口道:“以后别打钱了……我这够花……”莫菲宽慰道:“这点儿钱现在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你就安心花吧。”父女两人静静的吃着饭,父亲喝了两杯酒,一脸惆怅,想起当年自己因为被人设局欠下巨额赌债,莫菲当时还躺在床上生着病,债主堵门一个劲的喊话要钱,都说家里有病人有话好说,还是不依不饶……孩子学也不上了,小小年纪就出去打工了……父亲颤抖着说:“怪爸没本事,没本事就算了,还给你添麻烦……”说着抹起了眼泪……

莫菲心里也怪过,怨过,甚至觉得老天不公平,为什么别人家的父母都想着怎么帮衬孩子,考学的时候也知道出谋划策,而家里的这两位在自己最关键的三年,一个下落不明,一个不着家就算了还欠了一屁股债,若没有爷爷,莫菲估计高中都上不了……可毕竟是亲生父母,血浓于水,不是说割舍就能割舍的,债要还,日子还要继续过……唯一觉得对不起的只有爷爷,最难的日子是爷爷照顾的,陪着的,可等莫菲赚钱了能孝顺他的时候,他走了……

有句话讲掩饰不了的两件事:一个是咳嗽,一个是贫穷。莫菲恨贫穷的自己,因为没有钱她错过了太多。所以她为了赚钱有点执拗,甚至有时不择手段,工作的时候加班抢单也是常有的事,所以同事关系当时其实一般。没有完美的人,莫菲不完美,她爱钱,脾气臭,她的温柔只留给了王子艺,因为他是她最晦暗的日子里除了爷爷最亲的人,所以王子艺消失的时候,她既觉得不想打搅人家,又觉得失去了亲人,而且这个亲人这辈子可能都见不到了……

每年同学聚会,张亮这个坏小子还总要提一嘴王子艺,莫菲面无表情,内心其实已波涛汹涌,但就是绝口不提……莫菲也知道当初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很多人觉得莫菲是无缝衔接,感觉莫菲不太道德,但感情这种事若能收放自如倒好了……向着莫菲的去学校骂王子艺没良心,向着王子艺的劝莫菲找王子艺,莫菲也不愿意,看上去是莫菲更冷血,害人家被打,害人家转学,然后还不搭理人家了……

莫菲愿王子艺前程似锦错了么?当时的自己已卑微到尘埃里,两个字满满刻在脑门儿上就是“不配”!“你过得好就行,我无所谓!”

当时这样的想法错了么?还要让莫菲“冷血”到什么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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