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府,后宅。
知府魏冒今天没有去衙门,穿着居家便服坐在堂中,正在给府上的总管汤霑交待事情。
“大人,刘班头来了。”一名下人说道。
魏冒说道:“让他进来。”
很快刘班头走了进来,躬身说道:“拜见大人。”
“有什么事?”魏冒打着官腔问道。
刘班头说道:“回禀大人,官驿那边派人把济民医馆的包大夫找去给宿太尉看病了。”
魏冒眼睛一瞪,怒道:“他好大的子,竟敢无视本官的命令,立刻去把他把本官抓来。”
刘班头忙说道:“大人息怒,包大夫是被宿太尉的人强逼着去的,而且他也没有给宿太尉开药方。”
听到说没有给宿元景开药方,魏冒的脸色才稍微好了一点,问道:“宿元景的情况怎么样了?”
刘班头说道:“情况很不妙,包大夫说再拖两、三天就不行了。”
魏冒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下去继续给我盯着,谁要是敢帮宿元景治病,本官就让他家破人亡。”
“是。”刘班头鞠躬后退了出去。
魏冒站起来说道:“想不到这宿元景还挺能拖的,都已经病成这样还不死。”
汤霑说道:“大人,您要是觉得慢,不如让人……”
“不可。”
魏冒摇了摇手,说道:“宿元景的身份非比他人,如是病死这谁也不能拿本官怎么样,但要是被……那就不同了,陛下必会大怒,到时本官就不止是这顶乌纱帽保不住,就是项上人头也要被摘掉。”
宿元景是殿前太尉,正二品的官,而且此番是奉旨而来,徜若非正常死在蔡州,徽宗必然会降罪。
况且,现在他也还没接到蔡京的指示,不知道蔡京的态度,因此不敢冒然采用极端手段。
“派出去的人应该到汴京了吧?”魏冒问道。
汤霑朝外面看了一下,说道:“昨天中午出发的,差不多应该快到。”
魏冒点了点头,朝汤霑挥了下手,汤霑退了下去。
官驿。
孙安守在宿元景的身边,左手端着半碗水,右手拿着一个调羹,正在往宿元景的嘴里喂水。
“大人,大人。”大牛喘着粗气跑了进来。
孙安把水交给旁边的人,走到大牛跟前问道:“怎么样,看到幕后之人了吗?”
大牛说道:“那个大夫出去之后被一个衙门差官带走,两人在巷子里秘谈了一会,然后出来分开,随后小的就一直跟着那差官,结果他到了蔡州知府的家。”
“蔡州知府的家!”孙安吃了一惊。
“是的。”
孙安没想到在后面捣鬼的竟然是蔡州知府,这就难怪那些大夫不敢来给宿太宿看病。
“蔡州知府为什么要阻止大夫来给宿太尉看病?”
孙安想了一下,猜到应该是跟被扣押的那两个人有关。
不过,现在他也顾不得去想魏冒和这两人之间究竟有什么勾连,对于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莫过于保住宿元景的命。
沉思了片刻,孙安把大牛叫到跟前,低声给他交待了几句,大牛应了一声,匆匆又走了。
“去把韩贵叫来。”孙安对房里另一个宿元景的手下说道。
韩贵是孙安带来的护卫军士兵之一,目前跟其他护卫军一起负责看守被扣押的两个人。
那人去了一会,韩贵来了,孙安说道:“现在情况变得更加复杂,你们要加倍防范,从现在起,你们每四个人一组对那两人进行贴身看护,不仅饮食要经过严密检查,就是上茅房也得跟着,绝不能出一点差错。”
魏冒既然能阻止蔡州的大夫来给宿元景治病,就难保不会对那两个人动手,所以孙安提前跟手下打招呼,让他们加倍小心看守,以免出事。
“是。”韩贵应了一声,出去了。
孙安走到床前,看着昏迷不醒的宿元景,想道:“吴海应该已经快到汴京了吧,希望华大人知道后能快点派人来。”
汴京,陈州门。
一匹快马来到城门前,马上坐着一位三十岁出头的男子。
“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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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来的?”守城士兵问道。
马上男子说道:“蔡州。”
“来干什么?”士兵又问道。
马上男子说道:“我是蔡州知府魏大人的手下,奉命进京公干。”
说着,从身上取出盖有蔡州知府衙门官印的通行文书拿出来交给士兵。
宋朝没有类似明朝的路引,但官府差人办事的时候,会给办差人发一张盖有官印的通行文书,上面会写明某地人员要到某地去公干办差,这样沿途各州、县把守的士兵看了之后就会放行,从而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士兵接过通行文书看了一下,然后还给马上男子,闪到了一边,男子轻夹马腹进城了。
二十多分钟后,男子骑马到了蔡府门口,从马上下来,将马栓在旁边的栓马柱上,然后走到门口,对守门的人说道:“小人是蔡州知府魏大人的手下,受魏大人指派有要事求见,还请通禀一声。”
“等着。”守门的人说了一声进去了。
蔡京的书房里。
蔡京正在练写书法,他的长子蔡攸在旁边伺候着。
“怎么样,为父的字是否有进步?”蔡京写完最后一个字问道。
蔡攸看过后说道:“父亲的字越发的豪健了。”
蔡京微微摇了摇头,把笔放下,叹息道:“字体虽然更豪健,但气势却快没了。”
蔡攸明白,他这是在拿字做比喻,说他对朝廷的掌控不如以前了。
“父亲不必太过忧虑,虽然眼下咱们遇到了一些困难,但却还没有山穷水尽的地步,更何况我们手里还有嘉王呢,只要能成功的将他扶上位,到时谁还敢跟您作对。”蔡攸说道。
蔡京点了点头,问道:“嘉王那边怎么样了?”
蔡攸说道:“进展非常顺利,虽然他还在犹豫,但孩儿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