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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美人

吴王府,皇甫季也得到了鹫风从胡庄带回来的消息。

看着这支用西凉血玉精雕而出的玉簪,皇甫季不禁暗自思索:“这支神秘的红簪到底牵连着什么样的秘密?”

这几年来,皇甫季在朝中苦心经营,多数朝臣都是对其唯命是从,唯独大将军梁鸿羽和他划分出清晰的界限。如果说当今朝堂之上,还有谁能让皇甫季有所忌惮,那一定是梁鸿羽。一来梁鸿羽手握重权,掌握着陈国的军队;二来梁鸿羽跟随当今皇上二十多年,是皇甫季父辈级别的人物,而且皇帝对梁鸿羽非常地器重。

对于皇甫季而言,一个人如果不是朋友,那他就一定是敌人。这支红簪既然能够牵扯到梁鸿羽,那么皇甫季就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这支红簪背后的秘密。

很多年前,皇甫季还很小的时候,就曾听母亲和父亲皇甫山提过血玉与红簪。当时在皇甫季小小的认知世界里,认为玉都应该是绿色的,很少听过还有什么血玉,所以父母偶尔提过的几次血玉,在他模糊的童年记忆里,被深深地记录下来。皇甫季残存的童年记忆中,大多和父亲皇甫山有关,皇甫山死的时候皇甫季才八九岁。小小的年纪失去了父亲,这在皇甫季的成长路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烙印

思虑良久,皇甫季决定还是去母亲那里,打探这支血簪的来历。

从书房出来,穿过后院的庭廊来到南苑,皇甫夫人就住在这里。夫人这几年深入简出,除了偶尔去宫里探望几位娘娘叙叙旧事,平日很少外出和会客。

皇甫夫人年轻时是一位极美的美人,据说当年嫁给皇甫山,把全军的将军们都给羡慕得牙痒痒,虽说如今已年近四十,可是这些年保养得极好,依旧是风华绝代、美艳绝伦,不仅有着仙女般的容颜和身材,整个人也是极为端庄淑雅。除非告知你她是吴王的母亲,否则你一定会误认为她还是一个没有出阁的大小姐,自古以来哪怕是沉鱼落雁也不能与之相比,曾有见过皇甫夫人的文人惊叹道:旷古绝伦,唯有夏姬可比也!(注:夏姬,春秋四大美女之一,中国古代五大艳后之首)

站在院门口的婢女看见皇甫季,连忙跪倒在地,“奴婢,拜见王爷。”

“母亲大人,可在苑内?”

“在的,王爷!奴婢这就去禀报夫人,请王爷在苑门外稍候。”说完打开苑门进去了。

不一会,婢女出来,将皇甫季请进了苑内。绕过屏风,苑内中央有一个池塘,池塘中间竖着一座假山,三面庭廊环绕,南端是一座高耸的阁楼。阁楼是夫人平时赏花喂鱼之所,后面有几排百年桂花树。

百花当中,夫人独爱桂花。

再后面便是夫人的居室,皇甫季走到母亲居室的门口轻声道:“母亲,孩儿来看您了。”

里面传出一声极其柔和之音,“是季儿来了,快进来吧。”

门推至半开,皇甫季缓步而入。

屋内暖榻上坐着的,正是拥有无双容颜的皇甫夫人。夫人纤细的玉指捏着一个张口的香囊,正往里面灌着晒干的桂花。看见皇甫季进来,便将香囊放在一边,接过雪梨递来的手炉。可能是手炉里加了桂花的缘故,满屋子都是桂花淡淡的香味。桂花的神奇就是遍处芬芳,却不知香自何处。暗香浮动、沁人心脾,总能让人心旷神怡。

“孩儿拜见母亲,给母亲请安。”

“起来吧,这几日也没见你来,平日里都在忙些什么呢?”温柔的细语中夹着几分责备。

“这几日政事繁杂,没能来给母亲请安,孩儿给母亲赔罪了。”

“你来得正好,我正准备让雪梨去找你呢!”

“母亲唤孩儿何事?”

“也没什么要紧的事,上个月去永春宫见蓉妃娘娘,娘娘说今年若是冬桂开得盛,一定要摘一些送给她。她最喜爱我这院里的几棵桂花树了,前些年随陛下来赏过一次,后来每年都让我给她送些,我看今年的冬桂开得甚好,就想这几日送点到宫里去。”

“公公们都说,母亲每个月都去永春宫里探望娘娘一两次,和娘娘情深,情同姐妹。”

“承蒙娘娘喜欢,我去陪娘娘一起说说话,解解闷罢了。现在老了,平日家里也没个陪我说话的人,唉……”

皇甫季知道母亲接下去肯定会说,她之所以孤单是因为皇甫季不娶妃生子。不知为什么,母亲近来总是谈论这个话题。也正是因此,皇甫季最近来南苑也少了许多。连忙拉回正题,“母亲打算何时去,孩儿去宫里和黄公公说一声。”

“你去和黄公公说吧,就说我这两日去永春宫,给蓉妃娘娘请安。”

“是,母亲,我也有些日子没有进宫给父皇请安了,我随母亲一起进宫去。”

“你父皇那儿,你要经常去请安的,可马虎不得。”

“是,母亲,孩儿记下了。”见皇甫夫人神清气爽,皇甫季并试探着问了一句,“母亲,今日可有闲时,孩儿想和母亲多说一会话。”

夫人见皇甫季说话吞吞吐吐,便道:“看来今天是有事来找我,不是专门给母亲请安的。”

见自己的心思被母亲识破,皇甫季便笑道:“是专门给母亲请安的,只是今日得了一件稀罕的老物件,顺便拿来让母亲帮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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