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程宁困的很,秦灿压低声音说话的同时,轻轻拍了拍程宁的肩头,让她别担心。
“嗯,夜里湿气重,喝杯姜茶。”
说完,程宁便翻身继续睡觉,她的确是累得慌。
秦灿大步离开,到了九州阁,直接免了几位大臣的礼,冷声道:“江南水患,几位爱卿别告诉朕,朕是收到了假消息!”
“上次的折子尚且说河道并无不妥,这一年又一年拨下去的银子,都掺假了吗?”
飞快的扫过御案上的折子,秦灿朝弓着身子的大臣扔过去。
新朝建立三年有余,秦灿却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去修建河道,就是怕有水患。
今年虽然雨水情,但并非是天灾的那种,只要河道按照朝廷要求的七成去修建,绝对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偏偏,银子花出去了,奏折上的功绩吹嘘,秦灿还历历在目,今日却收到了水淹几个县城的消息。
即便不是一个县一个县的全部被淹,受灾的面积也必然不小,否则官员不一定会上奏。
而江南那边的暗线,并未向秦灿传递消息过来。
是人出事了,还是被同化了?
不论是哪种可能,都让秦灿的火气更大,自然要把火气撒到大臣身上。
这些京官,哪个没有地方的关系?
亲戚、同窗、好友、弟子,总之官员之间的牵扯,真想去追究,绝对是千丝万缕。
秦灿看似是对一众随行的大臣发怒,可视线却是扫过其中的几位,他很确定这些人是知情的。
甚至,有些人是想用这件事来试探秦灿的底线,试探他对各地的情况是否能做到了若指掌。
这是一场君臣间的博弈,却要用无辜的百姓来作为代价,秦灿愤怒可想而知。
“现在尚且不确定地方官员是否有瞒报的嫌疑,但救助灾民,防止灾情扩散,却是当务之急,还请皇上早下决断。”
七爷作为安王府的接班人,因为安王夫妇不放心有孕的乐安郡主没有随行,他自然是要陪同的。
安王府乃是新朝最得圣恩的王府,见七爷表态,有些官员随之请命,愿前往灾区主持大局。
视线扫过心思各异的大臣,秦灿将怒火压制下去,现在的确还不到杀鸡儆猴的时候,多耽搁一刻钟便不知道多少百姓会因此而丧命。
“安世子,朕任命你为钦差,赐你先斩后奏之权。此次南下,你有罢免和暂时委派新官员的权柄,亦可做主打开粮仓……”
秦灿将重要的权力给了七爷,但也不可能真的只把权力只给他一个,那样对七爷反而不利。
又选了几个保皇党,秦灿命几人即刻南下。
虽然给了七爷等人足够的权力,但善后的事宜还是要研究出一个方案,救灾不是只有粮食就够的。
程宁醒来后,没等到秦灿回来用早膳也没多问。
但到了午膳的时候还不见秦灿回来,便准备去九州阁去找秦灿,自然是带了食盒的。
伺候的太监不敢让程宁就等,忙将人引进了侧间去休息,又禀报了秦灿。
哪怕是大臣处理公务的时候,皇后娘娘求见也不能拦着不是?
不说皇后娘娘盛宠,便是皇帝不吃饭,真有人追究起来,他们这些近身伺候的人都有罪,还是交给皇后娘娘来劝说的好。
秦灿的确是有些倦了,见大臣们有的也快撑不住,便挥手让人都暂时去歇息,自然是不能离开九州阁,除非是实情安排妥当。
而程宁已经让人准备了冰盆和膳食,这个时候可不能让大臣集体病了。
“之前不是上报水灾不重吗?怎会突然祸及几个县城?”
把食盒摆好后,程宁诧异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