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春堂外,人来人往,看病的抓药的,忙忙碌碌,步履匆匆。
“娘,你听我说,咱们就去看看,不买药,花不了几个钱。”
一个老实的农家小伙,搀着他步履蹒跚的老娘,低眉顺眼的哄着,半强迫半祈求,跨过了杏春堂的大门。
“娘子,莫要多想,这贴药是王圣手所开,煎服之后保准药到病除,来年就能抱上大胖小子,保准乐的娘亲眉开眼笑!”
一个商人装束的中年男子,乐呵呵抱着怀里的药,跟他身旁的妇人开心说笑,热的妇人脸颊一片胭脂红。
“死人,胡说什么,赶紧回去煎药。”
妇人臊红着脸,宜嗔宜喜的轻轻推着中年商人。
“不,我没病,我不是,我没有,你跟给我滚开啊!”
突然后堂传来一声崩坏的凄厉愤怒吼声,撕碎了杏春堂的气氛。
一个慌慌张张,衣衫不整的年轻人跌跌撞撞推开人从后堂冲了出来。
一边跑一边口沫横飞的叫嚷,形象狂乱的像一条野狗。
“滚开,都给我让开,不然杀你全家!”
“我周寅崇,是江南士林有头有脸的人,再敢拦我杀光你们!”
周通披头散发,脸色青白透着不正常的赤红,发疯般嘶吼着跑出杏春堂大门。
“庸医,奸贼,我周通要你们不得好死!”
不顾周围异样眼神,周通竭嘶底里指着杏春堂竭嘶底里。
张玉之,袁少修,老子跟你们势不两立!
居然敢把老子送到杏春堂来,我就是死也要把你们碎尸万段!
狗日的敢给老子看妇科!有一个算一个,袁家的不管是仆役还是主事,我都要你们挫骨扬灰!
还有这杏春堂,我要你灰飞烟灭。
等着吧,都给我等着!
周通气急败坏在心里赌咒发誓,满怀的怨毒无从发泄。
围观人群中,一个壮硕坚毅的男子,冷眼看着他。
“大人,就是这个人。”
坚毅男子身边的仆从贴耳冷声说话,看着周通的眼神冒着寒气。
“看着也不像什么好货色,叫人先带回去吧。”
坚毅男子神色嫌弃的摆了摆手,吩咐仆从。
仆从微微躬身,转头向远处招了招手。
“让开让开,飞狐军办事,莫要挡路!”
一队顶盔掼甲的兵丁一身煞气,远远避开人群,近前押住周通就走。
“干什么?你们放开我!我是读书人,有功名在身,你们不能抓握,你们凭什么抓我!”
周通大惊失色,面色煞白,慌乱挣扎叫嚷。
什么情况?
这里是金陵,不是武昌,为何还有丘八敢抓我周寅崇?
不,我不想再体验一次……
“啪!”
连鞘刀呜的一声抽在周通脸上,抽的他喷血大牙都飞出去两颗,立刻耷拉脑袋没了力气,像死狗一样被拖走。
地上留下一串滴滴答答的血迹,红艳艳的很惹眼。
“飞狐军办事,还管你是有功名没功名,带走!”
带头的兵丁不屑的啐了一口浓痰在死狗一样被抽晕的周通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