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同公可是觉得我这把折扇有什么不妥?”
张恒声音带笑,轻轻询问。
让你这老倌对哥有成见,这下抖不起来了吧。
嫉恶如仇李梦阳,哥恶了吗,你就仇我?
明明是金陵的士子做错事自寻死路,我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就不能有点脾气了?
你李梦阳家也不住海边,未免管的太宽了吧。
你这帮亲不帮理,算是到位了。
不过啊,哥有的是办法治你。
来,看看这扇子,他好看不。
李梦阳审看了扇子半晌,脸上惊疑慢慢变成疑惑,以及丝丝尴尬。
“啪~”
他轻轻的展开扇子,上面的熟悉的山水映入眼帘。
“呼~”
见得扇子的庐山真面目,李梦阳轻轻长长出了口气,心中的惊疑尽去,疑惑不在,虽然还尴尬,但却有了尘埃落定的踏实,不用再挣扎自欺。
这确实是他认识的那把扇子,上面的山水也是他多年来最满意的一副。
不会认错的。
折扇就是他的至交好友苏世珣,从他这里强行要走的那把。
然后,李梦阳心中五味杂陈。
这扇子,怎么就到了张玉之手中?
抬头,看着挂着淡淡微笑的张恒,李梦阳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满心的尴尬让他的嘴唇都僵住了。
苏世珣喜好给看好的青年才俊发放折扇为推荐,邀他们去至诚书院入学。
别看大唐有乡县郡国等多级学馆书院,但真正成气候的却并不多。
能够称得上天下顶级的,除了国子监,就只有至诚书院。
但在细致分类上,国子监为国养士,至诚书院却是为儒门添才。
国子监多出学士,至诚书院全是儒门修士。
国子监是大唐儒门之文,至诚书院却是天下儒门之武。
这一认真比较起来,实际上至诚书院的分量远在国子监之上。
大唐不过是天下诸国之一,而至诚书院却是面向天下。
孰优孰劣,一眼可知。
所以,能进至诚书院,哪怕是国子监生也会毫不犹豫。
而且,跟苏世珣从他这里拿走的练笔之做不同。
张恒手中的这把作为至诚书院入读信物的扇子,乃是他的得意之作,更是苏世珣爱不释手的心头好。
结果就这么当做信物给了出来。
李梦阳如何看不明白,这是挚友苏世珣对张恒的绝对看好。
甚至可以说是殷殷期盼了。
可他却是对张恒心有成见的啊。
这就很尴尬了。
就是不知张玉之是否清楚老夫与世询的关系……
尴尬的想到这里,李梦阳更尴尬了。
瞅了一眼自己的弟子,李梦阳又想叹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