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找不到工作吗？拿着吧。”顾影找了个大号的塑料袋递了过去。
纪兰犹犹豫豫地，不想接，她实在没猜到顾影说的给她找一个能赚钱的路子，竟然是去捡垃圾。
她没钱在医院继续住下去，取了医生开的药，匆匆办了出院手续。
“你别觉得丢人，一个矿泉水瓶子能卖一毛钱，这种纸壳，你拿到回收站去，一斤能卖到一块钱。”顾影做了个示范，从垃圾桶旁边捡起几个纸箱子，熟练地拆开铺平。
纪兰皱着眉头，“你到底是不是顾影？”
她现在很怀疑对方，当初那个娇气的女孩怎么会懂这些，而且她嫁得是沈家，怎么会对这些垃圾如此轻车熟路。
“是啊，你要是害怕别人认出来，把口罩戴上。”顾影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口罩，自己戴了一个。
“以前废品比现在难找得多，现在的年轻人看不上收废品的钱，随手就把快递盒扔了。把这些捡起来虽然卖得不多，但差不多也能够你吃饭。”
纪兰先把口罩戴上，但仍然没有下一步动作，她以前过的可不是这种日子。
“我做不来，而且你是不是也被赶出来了？”纪兰紧缩着手，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不是原来那个意思，只是你和我认识的顾影差得太多。”
“是吗？但也足足快十年了，是人都会变的。”顾影故作轻松地说道，她只想到要授人以渔，但忘了这茬。
她的记忆里，童年总因为自己是小孩子，而遭到废品回收处大人的欺骗，看她年纪小不懂事，每次总砍掉一半的价格。小小的一个孩子，只能咽下这口气，能卖多少钱是多少。
纪兰看她脸色不太好，接过袋子，“是我对不起你，没想到现在竟然只有你会帮我，以前交好的……他们都不能说是朋友……”
“好好捡吧，我帮你垫付的医药费记得还我。”顾影本来想拍拍她的肩膀做以安慰，但想到手是脏的，又收了回去。
纪兰愣了两秒，点了点头，才缓慢地接受了这份唯一能有经济来源的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