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凯故作为难样,上去将她圈住,在她耳边轻声道:“我现在……确实挺穷酸的,别说三文,一文都不敢花。”
“为何?”虞昭忍不住发问,走进楚子凯的套路中。楚子凯故作神秘。“此为机密,你脸离我再近些。”
分明离得很近了,可他这低沉的声音十分魅惑,虞昭无心思考,按他所说凑近了些。
与此同时,楚子凯头也向前,吻了她脸颊一下,趁她怔愣间,笑着说出答案:“实在是因为东宫未来的女主人太过斤斤计较了,三文钱都舍不得放过,生气了就爱放狗撵我,我怕极了,钱财都不敢动的。”
虞昭红着脸:“……”
转身拿过一个果子堵住他的嘴。楚子凯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赞道:“甜。”
又长了一次教训,不要试图调侃脸皮厚的人,终究会被弹回到自己身上。
不予理会过多,待脸上红晕稍散,虞昭开始和他谈正事:“他衣着朴素,看不出来个什么,显然藏着钱财不露。”
“自然,”一边拿着那个果子吃着,楚子凯一边答道:“他在边疆每日需要以劳作换取钱粮,也无机会经商。冯家近来萧瑟,断不会如此阔绰地接济,这钱定然是背后支持他的人给它的。”
虞昭疑惑问道:“他买了什么让你发现他有钱的?”
楚子凯答道:“粮食,去年边疆收成不好,他只跟店家说买去救济贫农,定了许多粮食运过去。”
这就奇怪了,虞昭思考到,若是受人所托买粮救济定然也不必冒着风险先返京州,必得是紧急需要一刻都不能等的。
忽想到什么,虞昭脱口而出。“军粮?”
“边疆军粮从未断过……”
楚子凯话音断在此处,忽也明白什么,二人四目相对,都觉这个想法大胆而合理。
有了方向,虞昭连忙赶着楚子凯回去派人追踪那粮食的去向,
楚子凯口上连连答应着,走至密道处,趁虞昭不注意,忽转身,在她嘴上轻咬一下。“谢谢昭昭。”
果香带着点甜味的吻,让虞昭脑中瞬间一片空白,还没反应过来,就看楚子凯就欢欢喜喜逃了。
那点触感迟迟不散,逼得虞昭满脸通红,连忙用微凉的手捂住,许久才能平复。
又过半月不见何动静,在此期间,虞程居然写信打探虞陆的消息。
言语间大有想将虞陆接回府中主事的意思,自以为是讨好之举,实则遭虞昭翻了个白眼。
虞昭委婉表明拒绝之意后,虞程无奈,只得将虞府上下琐事交给二姨娘。
大夫人和虞瑶自围猎一行后就被幽禁在房中。期间,大夫人的母家多次阻扰想将二人救出,无奈罪名逃脱不得,只放了不知全情的虞瑶出来。
但手废了,腰也伤了,虞瑶整日就闷在屋中不肯见人。
这日虞珠忽然来拜访,虞昭正在查看源帝万寿节宾客坐席安排,宫人带了她进来。
看她双目通红,虞昭料定是虞府有事才来找自己,于是问道:“二姨娘出何事了吗?”
刚好问到话点子上,虞珠本来稳住的情绪又绷不住,卓姚忙劝她:“侧妃怀着孩子,不可伤心过度,万要保重身体。”
虞珠听后,尽力放平语气开口。“求娘娘做主,我姨娘本来四皇子府中陪我养胎,不想前两日被叫回去主家中事务。结果昨日传来消息,说我姨娘被长姐的人推下阁楼,现在都没醒。我想去看,刘妃娘娘不让,殿下便偷偷带我去了。谁知父亲她不但不调查此事,还偷偷向我提议,将长姐接进府中服侍殿下。”
天啊……虞昭此刻心中除了这两个字说不出别的什么,顺着她的话分析。应是虞瑶得知昔日被母亲打压的小妾如今大权在握,心中恨极,出来伤人。
对于此事,虞程仗着虞珠母子脾性好不予受理,且见楚子扬对虞珠贴心爱护动了心思,还想顺带借她之口将这个废物女儿处理了。
惊讶过后,虞昭问道:“你答应了。”
虞珠连忙摇头否认。“但父亲好似有些不满。”
向来都是如此的,于虞程而言,儿女皆是自己一族光耀门楣的工具,才不会为自家女儿考虑生活是否美满一事。
你有权,他就对你和善,你脾性好,她就要求你顺着他的意思来,好在虞珠渐渐也去了从前的懦弱,有了些主见。
她既然来找自己做主了,虞昭想趁此机会报了二姨娘的救命之恩。于是承诺道:“我会让父亲请家法惩治虞瑶,让她入府一事,不必理他。你若想回去看,就回去,不必太过顾忌着刘妃。她那是架子大吓你呢,你怀着孩子,不敢难为你什么的。”
闻言,虞珠连忙起身道谢,又将给虞昭带的礼物拿出来。“娘娘,这是我无意间得的一对花钿,只要贴上,除了用这特有的金箔沾下,水洗受热都不会脱落,特来送给娘娘。”
虞昭随口吩咐着收下,又与她闲聊了会儿,才出言送客。
外面又是一阵吵闹,原是制衣局的人来给虞昭送夏衣。件件花色清雅,薄如蝉翼。虞昭看着,忽不自觉摸了摸手臂。
想来衣衫薄了,不经意间恐会露出上面的一点红,倒是麻烦。虞昭转身,去将虞珠送的花钿贴上,满意的看了看,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