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疼了。”
她的小手一摸，他哪儿都不疼了。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伤呢？”苏一唯抬头问，“好多呀，新的旧的，你不是那么厉害吗？为什么别人还会伤害到你呢？”
她的眼中尽是心疼。
她讨厌看到他身上那么多伤。
看到女人眼底的关心，男人的手指轻轻掠过她湿润的额头，“你是在关心我吗？”
苏一唯撇撇嘴，“好奇而已。”
“嘴硬。”他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都醉成这个样子，还嘴硬，小心鼻子越来越长。”
“人家鼻子好着呢。”苏一唯傲娇地说。
赫令枫拍了拍她的头，拿她没办法。
“阿唯，还记得之前，我让保镖把饭菜倒掉的行为惹怒了你，你骂我高高在上，不知道饿肚子的滋味。”
“嗯。”苏一唯迷迷糊糊地回应着，头枕在他的肩膀上，手指轻轻抠着他的伤口。
好想治愈他啊。
真希望她的手有治愈功能，摸一摸他就好了。
赫令枫接着说，“我当时多想告诉你，我没有你想的那么高高在上，你知道我曾经活得有多卑微吗？你知道我曾经失去过什么？”
赫令枫的视线逐渐变了，那种眼神似乎将纠结愤怒和悲伤绝望交缠在一起，缠绕成了一种化不开的浓烈情绪。
“我不想让你知道，你没必要知道这些，因为我已经放弃你了，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所以我才说那些话来羞辱你，对你那样的残忍。可是，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疼吗？”
他的嗓音逐渐喑哑。
“阿唯，你说的对，我是一个坏蛋，你应该讨厌我，你应该恨我，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我都伤害到了你。”
“世界上所有人都认为我拥有一切，可是没人知道，其实我什么都没有，我所在意的，全都失去了。”
什么也不剩下。
苏一唯睁开眼睛，身子紧紧趴在他身上，捧住他的脸，“讨厌！”她气呼呼道，好像他的话惹恼了她。
赫令枫苦涩又宠爱地笑了笑，“怎么了？你这个小东西又气了？”
“我就是生气，谁说你什么都没有的？你不是还有我吗？你不高兴的时猴，可以欺负我啊！”
赫令枫正悲伤着，可是却被他这话给逗笑了。
这女人到底是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她就那么想被她欺负吗？
他揉了揉她湿润的脑袋，“你就那么喜欢我欺负你，你不是讨厌被欺负吗？”
“是呀，又讨厌，可又觉得……”苏一唯不知该说什么，头晕的厉害。
她怔怔地盯着他，忽然问道：“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脑子里的记忆仿佛变得碎片化，想到一出是一出。
她又想起他当初说的话，他不要她了。
她好气。
“你想让我要你吗？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自己选择。”
“我也不知道。”苏一唯再一次靠在他的肩上，小声道，“如果你不想要我了，为什么又让我记住你呢？害得我又忘不掉了，这可怎么办呢？”
“阿唯，你愿意一直陪在我身边吗？无论发生任何事情，你都愿意信任我。”
他忽然有一个疯狂的想法，疯狂他自己都反对，可是却又控制不住想要做。
苏一唯的睫毛轻轻动了动，“那你会不会骗我？”
“我会骗你，我甚至会做很多让你伤心痛苦的事情。可是，我的本意不是为了伤害你，我这么坏，你还愿意留在我身边吗？”
他的声音似乎有些激动。
“阿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