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涛胡搅蛮缠的一番话，说得在场所有人都一愣一愣的。
包括马德胜在内，脑子都是懵逼的。
他刚才明明想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可被何文涛抢白，给曲解成这样。
看到钱志明和郑南生脸色一沉，马德胜慌忙解释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钱处、郑主任，我……”
“我们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我们都相信马厂长的觉悟。但是，某些坏分子，有的是手段来欺骗马厂长这样老实本分的干部。钱处、郑主任，我们一起去，看看到底是谁在欺骗我们的干部！”
说着，他就要往外走。
马德胜慌忙拦住了他，赶紧道：“不用不用，我没被欺骗，我……我……”
“我”了几下，没我出什么来，马德胜一咬牙，道：“几位在这，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说着，掉头就往外走。
见何文涛想跟上，他回头狠狠瞪了何文涛一眼，快步离开。
身后，一阵哈哈大笑声，让他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老弟，你可真能胡扯。哈哈哈……挖国家的墙角，亏你也能想得到！哈哈哈……”
张旺笑得肆无忌惮，两天来的苦闷似乎都宣泄一空。
钱志明、郑南生也跟着笑。
何文涛却没笑，他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他的客户可能没这个意思，但他自己，是实打实的。”
气氛，因为何文涛这一句话，忽然沉寂了下来。
众人沉寂了十来秒，钱志明才叹了口气，没头没尾地道：“服装厂的账太干净了，一丝不苟啊。”
一丝不苟，查无可查。
何文涛没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
扎根刺，也就够了。
他端起酒杯，道：“不提那些混账东西，扫兴！来，我敬大家一杯，预祝市里经济繁荣！”
一顿酒，在半个小时后，终于结束。
醉醺醺的何文涛一直将两人送上车。
小牌号大众普桑边，何文涛与钱志明握手道别。
钱志明拍了拍何文涛的手，道：“何老弟，价格上，我回去会给你争取，还是有希望的。马德平那边，出价大约不过低于三百万。”
撂下这话，钱志明上车离开。
何文涛看着远去的普桑，嘴角牵扯着笑了笑。
忙活一晚，他等的，也就是这句话。
马德平出价不低于三百万，但不提马德胜那些肮脏事，至少，在诚意上，与何文涛是没的比的。
他马德平敢说，不削减岗位，而且半年内在招一千人，达不到条件，免费归还？
鬼扯吧！
拒绝张旺相送，与张旺道了别，何文涛又回到了酒店。
打听了一圈，终于在一个包房外，找到了苏雯雯。
“雯雯，我今天上午有急事……”
“呵呵，你有急事，我懂的，我明白。”苏雯雯淡淡地应道。
“雯雯，我是真有事，办完事，我赶到医院的时候……”
“不用跟我解释。你连女儿出院都不在乎，还有什么好说的？”
何文涛心里一沉。
苏雯雯的态度太平淡了，比之前许多次都平淡。
之前，苏雯雯至少还会生气，还会跟他吵，还会骂他。
而现在，连生气都懒得跟他生气了。
“雯雯，你们住在哪里？我明天没事，我去……”
“我住在哪，和你没关系。何文涛，我在上班，请你不要打扰我工作。”
“唉……”
何文涛叹了口气，又说了几句好话，可得到的，都是冷淡的回应，甚至，根本不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