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胡说什么,你,上去把大少爷接下来。”
老太太指向身旁站着的护院,厉声道,在明灭昏暗的光线下,她的脸更显刻薄阴狠。
护院抬头看了看皮肤青白,隐隐有些腐烂的尸体,头发发麻,有些不敢上去。
“老,老夫人,小的不会爬树啊。”
老太太不耐烦与护院纠缠,又指了一个,语气冷厉,威胁道:“你要是不去,就下去服侍大少爷吧。”
被指到的人不敢违抗老太太,只好缓慢接近挂着大少爷尸体的大树,慢慢爬上树,朝尸体爬去。
尸体随着风又晃悠了一下,吓得下面的老太太哎哟哎哟的叫。
穿着红嫁衣的男人站在老太太身后,冷冷笑着,他张开嘴,朝她脖子处吹了一口气。
老太太身体哆嗦了一下,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左右看了看。
这里站着很多杂役与丫头,热热闹闹的,老太太刚刚提起的心微微放下。
红嫁衣男人在老太太放下心后不久,再次往她的脖子吹了一口气。
老太太身体颤了颤,刻薄阴狠的脸上隐隐流露出一丝惊恐,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走,我们上前头看看。”
老太太紧紧攥着扶着她的丫头的手,快步朝前走去。
红嫁衣男人双手环胸,冷冷的看着老太太,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
“碰到了!我碰到了。”
终于碰到尸体的护院惊呼一声,赶忙将手中的绳子套到尸体身上,慢慢从树上往下放。
下面围着的人慌忙去接尸体,触手冰凉,冷得吓人。
碰到尸体的人慌忙在心底念叨着赔罪的话。
容暇跟在红嫁衣男人身后,看着他挥动了下手,尸体才能被放下来,好奇的眨巴下眼睛。
一般来说,嫁娶这事儿不都是男女配对吗?
这里怎么会是两个男人?
红嫁衣男人看上去怨气深重,一直跟着老太太,她去哪里,他也跟着去哪里。
容暇试探着伸手去摸了下红嫁衣男人,却摸了个空,又转头去摸老太太,同样也摸了个空。
所以她现在是只能看着事情发展吗?
容暇收回自己的手,在口袋里摸了摸,摸出塞在口袋里的一颗奶糖,撕开包装纸,塞进口中。
既然只能看,那她选择一边吃,一边看,不然就太无聊了。
容暇含着奶糖,慢吞吞的跟着红嫁衣男人。
老太太见自家孙儿被从树上弄了下来,脸色难看的说道:“还不快把大少爷给送回去,然后给我把那个贱皮子给找回来!”
“是,老夫人!”
护院声音洪亮的回答,然后七手八脚的将尸体抬起,快步朝灵堂跑去,小心翼翼的将尸体放进棺材中。
“诶,你觉不觉得现在有点冷啊。”
跟在老太太身后的两个丫头压低声音,小声说道。
“嗯,确实有点冷,会不会是……”
回答的丫头顿了顿,忌惮的看了眼周围,不敢再说下去。
老太太回到灵堂,哀伤的看着躺在棺材里的大孙子,喃喃自语。
“简儿,都怪奶奶,没能让你留下个子嗣,如今连个摔盆的人都没有。”
红嫁衣男人笑得更是阴恻恻,伸出双手,掐住老太太的脖子,慢慢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