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蕴道:“你以为我和她一起来的?”
“难道不是吗?”
谢行蕴干脆在房檐上坐了下来,幽深寒眸锁着她,言简意赅道:“我没有。”
综合以前他的种种行为,白羡鱼并不觉得他说的话有可信度。
“那你说,你母亲为何突然到我府上说些要提亲之类的话,不是你让她来的,她会转变态度过来?”
谢行蕴的手隐隐作痛,刚才出来的太急,伤口沾了水,潮湿隐晦的痛意绵延至整条手臂,他轻蹙了下眉,“之前我确有和她说过提亲……”
白羡鱼将头抬地更高些,对上他的视线,“所以,你也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男人沉默。
“不嫁你,就不能嫁别人,谢行蕴,我不喜欢被人威胁,不管是你,还是你母亲。”白羡鱼一字一顿地说:“你不想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吧。”
她这坚定的模样当真是像极了从前的她。
不过以前是坚定地想要嫁给他。
现在是坚定地远离他。
谢行蕴沉思半晌,没说话。
久到白羡鱼脖子都仰地酸了,他才开口,“不想。”
“那现在请你离开。”
谢行蕴从屋檐上站起,黑靴笔直,高马尾随风轻动, 他转身,背对着白羡鱼, 动作矜贵从容, 声音却低沉, “嗯。”
“我走。”
……
镇北侯府。
静安长公主正在水榭坐着,手中还拿了个绣绷, 一针一线慢悠悠地绣着。
两旁的婢女突然福身,“公子万安。”
静安长公主一顿,马上把手上的东西给放下, “蕴儿?”
她一抬头,就看见谢行蕴淡漠至极的脸。
静安长公主莫名有些心虚,“蕴儿,你怎么来这了?这里风大, 你有伤在身,还是……”
“母亲。”谢行蕴打断她的话,语气平缓, “请不要再插手我和她的事。”
静安长公主微愣, “我去她府上提亲, 不是顺了你的心意吗?”
谢行蕴抬眼,“您威胁她,只会适得其反。”
静安长公主有些委屈,“可是……”
谢行蕴淡道:“孩儿先告退了。”
“蕴儿……”
果盈瞧见他迈步离开, 叹了口气道:“殿下,您当时既已经低了头, 为何又要说些威胁人的话?”
静安长公主面露不忿, “我都道歉了, 她还那样的态度, 我能不生气吗?”
“殿下,道歉也是要白五小姐接受才算道歉的,您这样一威胁, 只会让她越发抵触, 您委屈, 小侯爷更委屈。”
静安长公主对于自己的儿子,还是很关心的。
“那现在怎么办?”
“只能等白五姑娘的气消了, 您再想办法吧。”
静安长公主忍不住道:“脾气不好还犟地像头驴, 这还没嫁过来呢,蕴儿就胳膊肘往外拐,要真嫁过来了,这侯府岂不是变成她一个人的天下了。”
果盈也忍不住想说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