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羡鱼听到他的话,下意识就道:“为什么不可以?”
谢行蕴没说话了。
房中的空气安静了一会儿,就在她以为男人睡着了不会再开口的时候,谢行蕴又道:“不准反悔。”
白羡鱼见他侧躺着一脸凝重地看着自己,还以为他要说什么话呢,没有想到居然冒出来这四个字。
“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我为什么要反悔,再说了,就算是值钱的东西, 难道还比我的命值钱吗?”她微勾起了个笑。
谢行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发了次高烧,换她为他做一个锦囊,也值了。
“你好好休息吧,喝了药应该等会儿就能退烧了。”
白羡鱼往窗外看了一眼,往门口走去。
谢行蕴嗯了声,目光却紧紧地锁住少女的纤细的背影。
在她手碰上门的那一刻,他终是忍不住道:“这就走了?”
不是说,要等他退烧了才走吗。
白羡鱼顿了下, “没走,你等我一下。”
谢行蕴没说话,专注地看着她。
其实她离开了自己也能过的很好。
锦衣玉食,兄长疼爱。
自始至终,这场重生,只有他一个人在缅怀过去。
白羡鱼走出门,问果盈要来了针线和材料。
虽然她刚才说要不了多久就能退烧,但是起码也得几个时辰以后去了。
这么长的时间,她也能做出个雏形来。
谢行蕴看着她拿了东西过来,心口微窒,“这么急吗?”
白羡鱼不知道他问这话的意思,便道:“要陪着你好几个时辰,我正好也没事做。”
“做完了, 是不是又要划清界限?”
因为发烧的缘故, 他的声音又缓又轻, 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楚。
白羡鱼刚进门, 离里间还有一段距离, 也没有听清楚谢行蕴说了什么。
她自顾自找了个案前的位置坐着, 调整了一下坐姿,很自然地把手臂放在书案前。
她很熟悉他的房间。
谢行蕴也不知道是出于何种心理,在刚重生没多久,就把屋里的装潢布置地和前世他们的房间一模一样。
白羡鱼在和他成婚之前并没有来过他的房间,自然也就不清楚这些差别。
她从来都是这样坐在这里做锦囊的。
“你喜欢什么图案的?”白羡鱼整理好了桌上的东西,看向他。
谢行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那日事态紧急,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白羡鱼实际上并没有在水里浸泡多久,主要是受了惊,呛了水,吃了两日药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好多了,你别问了,快睡吧。”
“睡不着。”
白羡鱼手下的动作未停,“为什么睡不着?”
谢行蕴眼眸沉沉,“有点吵。”
白羡鱼刚要下针,闻言顿住,“你是说我做锦囊吵到你了?”
“嗯。”
白羡鱼觉得自己的动作已经放的很轻了,可或许是谢行蕴的听力太好,她在他身边做,或许真的会吵到他。
“那我回去再做吧。”
谢行蕴很快嗯了声。
末了,他又补充了句,“等我想好了要做什么样的,你再给我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