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羡鱼自伤重昏迷之后,意识便时有时无,可眼皮重的很,她费尽全力也睁不开。
可有一日,她无意识地睁开了眼。
映入眼帘的是漫山遍野的松树,松针毛茸茸的,落满了细雪,如同仙境。
“你醒了。”
白羡鱼抬眼望去,瞳孔不由得一怔,“你是……喻禅大师?”
喻禅的白发似乎又长了些,有种阴阳莫辨,超乎性别的美,他轻轻一笑,“小鱼儿。”
“别来无恙。”
随着他这句话入耳,一些原本被她遗忘的前世记忆,顿时争先恐后地涌入她的脑海。
上一世,举家倾覆,她四处求人无果,最后只能求神拜佛,盼能真相大白,还二哥三哥他们一个公道,而其中的大能者喻禅,她也费尽了心思派人去寻。
可惜的是,无人不想得见喻禅,一连许多日都没有任何消息。
白羡鱼那时对谢行蕴避而不见,听闻喻禅曾去过白马寺讲经,便带着绿珠一同前去,一来盼能得些线索,二来也不必留在京都这块伤心地。
在白马寺,他们的马车出了问题,车轱辘在雨天行路时不慎撞上了尖石,她从马车上摔了下来,头磕在了石头上。
再睁开眼,白羡鱼就是躺在如今的木屋里,一个青年背对着她,青色案牍上摆满了各色香料,满头的白发,堪堪及腰,若非他的手指修长年轻,端坐的身姿笔直,她还险些以为是个老者。
她摸了摸额头上的伤口,“是你帮我包扎的吗?”
青年嗯了声,声似金玉碰撞,有种悠长古朴之感。
“谢谢你,你可有看到我的侍女和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