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妈妈又给她煮面条加一点点肉丝。
尔聪也饿了,就看着宋妈妈吃面条,妈妈就是一拽李。嘴里还说,你就晓得好吃。
有一次,妈妈听小弟在屋里哭得不得了。就回家给小弟煮肉吃,刀子放在案板滑,直接砍在妈妈的脚背上。
好大一条口子,血流不停。那天全大队打起锣鼓薅包谷草,从崔家旁边开始,又从凉水进到尔聪门口的卯山。
妈妈垫着脚参加劳动,走在搞三治的石樑子上。根本走不得,爹爹又不在,修电站去了。
罗老师都在队伍里打锣鼓,浩浩荡荡的人一会儿就把卯上的草薅完了。
太阳非常大,妈妈的脚肿的痛得过不出日子。
她咬着牙,一步随着大部队走,回家还要给大家做饭。
实在痛得不行,就门角落的抓蜘蛛砸溶,拂在伤口上。
有时湾里青哥来了,就与爹爹喝酒,大块大块的吃肉。
他是队长,看见尔聪朝他看着。他眼睛几眨,然后说;“老二,你们吃的时候在后头。”
有时候尔聪看不习惯,就说;“国人屋里又不是没有分,跑别人屋里来吃”。
他嬉皮笑脸,我喜欢吃二婶煮的饭,喜欢喝二叔打的酒。
古人云,“吃人的口软,拿人的手短。”可他没有一点点感觉,他不仅感没有手软,而是更加手硬。他经常吓唬爹爹,经常骂爹爹。都是因为爹爹软弱,没有兄弟姐妹帮忙。
不过,他来到尔聪家里,爹爹就是一大把叶子烟,他用手分成两把,手一撅就搋荷包里面。
然后,眨巴眨巴的走了。
那时的学校,没有固定的地方。一会儿垭口朝师傅家里办学校,一会儿又到尔聪家,一墙之隔的正福家办学校。
而大部分人在大堡山学校读书,看见金阶哥教书动不动就大声吼,拿着马鞭子在桌子上啪啪的敲。即使学校办到邻居正福家里,到处都是鸡屎都不嫌弃。
大罗老师在里面教,尔聪在外面跟着读。有人说他读书很,罗老师又写几个字,他只能背,而不认识。
鸡子都飞到课桌上去拉屎,成天叽叽喳喳。
有人里面读书不认真,外面的尔聪一心想进屋读书。
尔聪几姊妹没有看见过爷爷奶奶,外公,伯父与姑姑。
据妈妈说,奶奶是残疾人,眼睛看不见。有一次一只老鼠掉到椿米的对窝里,成为肉酱了都不知道。
平常削的红薯又圆又好看,煮了且好吃,奶奶去世了就她一个人料理后事。
大家饿得动弹不得,谁饿死了。有人帮忙弄出去埋了,都算天老爷有眼。
奶奶经常称赞妈妈说“银娣你今后长命百岁哦!”,其实是说妈妈对她老人家很好,一直很关顾,儿媳如同女儿一般尽孝。
爹爹与伯伯到椿木云挖蕨去了,一路上到处都是快饿死的人,有的人就像睡着了,坐下去就站不起来了。
伯伯也是这样的,爹爹亦步亦趋把他从百里之外背回来,安葬在爷爷奶奶的旁边。
伯母改嫁了,有一个堂兄弟后来又去世了。还有一位姑姑不知原因也不在了,一家人经不起过于的折腾。
就留下了爹妈一对情侣,爹爹又体弱多病,常常咳嗽。只不过人勤快,且有智力,属于有文化没用处,反而成为人们攻击的人;妈妈虽天不怕地不怕的贫下中农,然一人难敌四手。
幸好有三叔代运当了队长为爹爹撑腰,他说一不二,敢作敢当的年轻人,看不惯欺软怕硬,不然爹爹不知道怎么生存下去?
“大哥,二哥”刚出生不知缘由就夭折了,还有一位二妹桂香也夭折了。
桂香夭折后,爹爹就在楼上选了一块板子,就用锯子锯了一口箱子式的盒子。
把她放在里面,与邻居表伯一起抬出去安葬了。
就是那天邻居表伯家里也有一个女孩夭折了,也是同样的方式安葬的。
那时死一个人如同死一只小老鼠,没听见人哭泣,只不过看见爹妈们都伤心难过。
安葬的地方人们都很害怕,晚上都听得见孩子哭。
那里被称为垮坡,周围小孩子死了都送那里去埋了。
每家每户一般都是十几个孩子,长大的都不到一半。有人信迷信,有人请人做法事。
爹妈一生坎坷,也是不幸的,只是父母勤劳不舍,一心想维持下去这个破碎的家。
有了现在的哥哥,父母喜形于色,在哥三岁的时候,就与巴家湾一高姓人家女子结为儿童婚姻。
媳妇的父亲是一名民办教师,家庭条件特别差,每一年都差饭吃,都是救济户。
包谷还没有成熟就挷回来吃,家里有四个女儿,一个儿子。
餐餐都是菜面糊,住在从地主家分的老房子里,一个个姑娘只看见眼睛转,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家里喂养的猪都是健杆型,杀的时候你去捉祂,祂一跨就猪栏飞出来了。
每年拜年都是爹爹背着哥哥去给与岳父岳母拜年!
爹爹常常回家火气十足地说哥哥不懂事,喜欢与媳妇家的邻居叔叔打架。
或者与媳妇儿闹别扭,后来岁数大了点,一天就往哪里跑。
因为那边打猪草的地方比较宽,回来就满满的一背篓。
每年过年喜欢下雪,一下雪就会结冰。无论是水田里,还是池塘里都是厚厚的冰块。
许多孩子还是光脚丫,既没有棉衣,也没有毛衣。个个都是乌龟似,冷得牙颤抖。
下在大的雨牛必须要放,即使雪把屋后的竹子压垮完了,就把牛放在那里吃竹叶。
还要去坡上背牛草,去大木子树上取苕藤喂猪,挖大木子树的壳回来烧火烤。
每家每户的孩子又很多,大的可以穿新衣服,小的就只能捡上面哥哥姐姐们不能穿的旧衣。
有的补都不能补了还要穿,不是因为人懒惰,而是不能随便种地。买布必须要钱,要布票。
人们生活条件虽然差点,可是娱乐活动层出不穷。看耍耍,打莲香,玩狮子灯。
嫂子不爱多说话,随时随地都是害羞样,说话轻言细语。
不知何故待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