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恩吃完饺子后,拿着碗下了楼。
程立学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
林初恩回来后看着他桌子上的药愣了愣,然后拿起他那已经空了的水杯,再次下了楼。
从水房里回来后,林初恩在自己座位上坐了下来。
看着趴在桌子上睡觉的程立学,林初恩用手轻轻地戳了戳他。
只是没醒,林初恩抿了抿嘴, 小心翼翼的拉了拉他的衣袖。
“怎么了?”程立学睁开眼睛看向了她。
“你,你的药没吃。”她道。
“哦。”刚刚睡着了,倒是把这个给忘了。
程立学起身将包的药解开,他拿过了旁边的水杯。
只是看着里面满满的水,又感受着上面的热度,程立学愣了愣, 问道:“你刚刚又下去帮我打水了?”
“顺, 顺带的, 刚刚将碗拿下去的时候顺带打的。”她皱着小鼻子说道。
林初恩说谎时,小动作非常多。
但也就是这眼神躲闪时所做的小动作,却让她显得异常可爱。
程立学再也忍不住的伸手在她挺翘的琼鼻上刮了刮,道:“你说,这让我怎么放手?又怎么舍得放手?”
他叹了口气,道:“林初恩,我虽然生病了,但脑子又没傻,你刚刚拿着碗下去时,水杯还是在这的。”
林初恩低下头不说话了。
只是她不说话,程立学就这么一直看着她。
最终,林初恩又抬起了头,道:“喝, 喝药。”
“还有啊, 今天生病就算了,以后不能再乱摸我鼻子了。”林初恩小声道。
“这话的意思是趁着我生病, 多摸摸是吗?”程立学笑着问道。
嘴里苦涩,身上难受,但此时的心里却是甜蜜蜜的。
如此, 这样的难受也就不叫难受了。
程立学第一次知道,原来爱情的魔力会这么大,能让一个生病时心情极其糟糕的人,变得愉悦开心。
“哪,哪有,你,别老是曲解我的意思啊!”林初恩道。
“不曲解,不曲解,只是这水有些烫,能不能帮我吹一吹?”程立学问道。
“哦。”林初恩将他的水杯拿了过来,然后帮忙吹了吹。
如果在平时,她肯定不会帮他这样做的。
只是现在他是个病人,而且听医生说他不那么爱吃药,再加上早些喝,身体就能舒服一些。
嗯,自己是因为这些才这样做的,毕竟他帮了自己那么多, 才不是因为其它什么原因呢。
林初恩眼神重新清澈了起来,她连续吹了许多下, 等感觉到手里握着的杯子不那么烫的时候,把水杯还给了程立学。
“你把这些药喝完,我,我给你一颗这个,很,很甜的。”她的手伸进兜里,然后摊开,白嫩地手掌里出现了一颗包裹着的喉咙片。
程立学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猛烈撞了一下似的,有股不知道叫什么的情绪,突然塞满了整个心房。
上午时,她说自己是因为嗓子疼才买的喉咙片,自己知道她不是因为这个买的,而是为了进病房给自己送水找个借口。
这个女孩儿脸皮太薄了,如果不找个借口,她是不会来的。
但一项因为几毛钱都斤斤计较的林初恩,为了有个借口,而且买了两颗喉咙片,这是为什么呢?
答案,只有程立学自己知道。
或许她也知道,只是以这小妮子的性格,怎么可能会承认呢?
自己上午就拿喉咙片的事调侃了她一下,逗得她俏脸通红。
但唯一仅剩的那一颗喉咙片依旧没吃,留到了现在。
她就不怕自己再拿这个逗她吗?
如果此时自己再笑着问一句,你上午不是说是因为嗓子疼才去的医务室吗?
这个女孩儿脸上又会立马涂上一抹胭脂。
她怕,但她依旧没有吃,依旧为了自己能安慰自己按时吃药而将这颗喉咙片拿了出来。
“很甜?你吃过?你买错了喉咙片,这颗喉咙片很苦的,上午那颗吃过到现在嘴还哭着呢。”程立学道。
“不,不会啊!”她抿了抿嘴,小声道:“小时候我吃过这个的,就是甜的啊!”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程立学道。
“哦哦。”林初恩将喉咙片剥开,然后放进了嘴里。
“甜,甜的啊!”她呆呆地说道。
程立学笑了笑,将药倒进嘴里,一口气全喝了下去。
“你,你又骗我。”林初恩鼓着脸看向了他。
程立学没说话,就只是带着温暖笑意的看着她。
林初恩不敢在跟程立学对视了,转过了头,看起了课本上的书。
吃了些药后,因为药有催眠的作用,程立学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
林初恩这时转过身呆呆地看向了熟睡时的程立学。
良久之后,她叹了口气。
程立学这一觉睡的很长,一直睡到下午上课才醒。
醒来时,全身上下都出了不少汗,经过这一觉之后,身体才好了一些。
窗外温暖的春风吹打在身上,很舒服。
下午,阳光往西倾斜,也就从前门照进了教室。
老师还没来,从门口照进来的那一束阳光,正好打在了林初恩的脸上。
程立学喜欢靠窗坐,再加上林初恩怕每次出去回来时,都怕程立学堵住逗弄她不让她进去,于是上次排座位时,林初恩选择了坐在外面。
明媚的阳光打在她的脸上,像是涂抹了一层金黄。
金黄下能看到她精致的俏脸,甚至俏脸上那淡淡地绒毛都能看到。
很可爱,程立学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摸,体验一下她精致俏脸上的那些绒毛。
没有粉黛,素颜朝天,林初恩真的很美。
程立学忽然想到了许嵩一首歌里的歌词。
当年素面朝天要多纯洁就有多纯洁。
我怀念,别怀念,怀念也回不到从前。
曾经对上的瞬间,难道是一种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