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在干什么!?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白背心恶狠狠的啃下鸡腿肉:“你觉得这几个家伙能护着你?在阿尔伯特科考站,在北区工业园,什么事情都是我说了算!我要你死,你就得死...”
“哦!原来是这样啊?”克里夫勐然拍打脑门,连忙走出去几步,刚递出去的纸钞也收回来,钱币从小伙子的手心里熘走了。
白背心乐得冒出鼻涕泡来。
“嘿!看你这副傻乎乎的样子,也不知道钱是从哪儿挣来的...你这家伙一定干了不少坏事吧?”
克里夫再次将钱币交给白背心,至真至诚的说:“我是个生意人。”
“生意人都是坏人!”嘴上这么讲,白背心还是把钱收来了,那一沓钞票厚得能防弹,起码有五千多块了。
克里夫:“那么您会拘捕我吗?按照您的规矩来讲,我不会死在阿尔伯特科考站的监狱里吧?我还得去别的地方,不瞒您说,要是您能护着我,保我平安,我的搞钱能力非常强...”
不等克里夫说完,白背心就坐了回去,心安理得的讲:“那是青金卫士的工作,和我没关系...”
克里夫趁热打铁:“那么我就与您谈谈委托的费用吧,要多少钱,才能换来我的平安呢?”
“呃...”白背心想了想:“十五万辉石货币!”
......
......
此话一出——
——人们都开始喧哗吵闹,惊讶咋舌。
哪怕是勘探队里最勤劳的戴蒙德诺夫,一年也挣不到三万块。
克里夫捂着脑袋:“哎哟!哎哟哟...我有点晕,您这要价也太高,太贵了,要是能便宜些...”
说时迟那时快。
立刻有人喊道:“我只要十万!克里夫·古德里安!十万!我能想办法保护你!”
马上有人叫价:“五万五就行!不光是你,你背来的那个人我也能想办法平安送出去!”
“真是太好了...”克里夫眼前一亮,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可是呀!可是...你们几个真的有能力保护我吗?”
白背心吃得正香,听见工友吆喝,什么胃口都没有了。
他依是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举着餐刀冲向人群。
“清醒一点!我才是这里的老大!你们想造反...”
没等刀子挥出去——
——斯拉夫汉子的脑门多了一把菜刀。
几乎在短短一分钟内,从白背心变成了红背心。
十四双手拿着各种各样的东西将这个倒霉鬼当场分尸。
溅出来的血飞到克里夫脸上,让猩红的长舌舔干净——
——克里夫抿着嘴,满脸嫌弃的样子,尝到的回忆都是油腻恶心与虚伪傲慢。
元质的能量迅速在这头食人魔的身体中发挥作用,让他脸上的伤疤愈合,淤血消散。
等到旅店老板提着真枪赶过来,只见到一具血肉模湖的尸体,还有在异常灵压下饱受折磨的人们,近乎癫狂的恐怖眼神。
克里夫偷偷捡到一只耳朵,也不知道是谁的,送进肚里,光秃秃的脑袋就长出秀丽的黑发来。
他从白背心的尸首里摸索,往屁股兜中抽出染血的纸钞,送去老板手里。
老板惊讶的看着克里夫:“你到底干了些什么?!”
“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与您一样惊讶愕然,我与他们说——如果能护着我,走出这座鬼城,或许我会给他们一笔赏金,可是他们却开始自相残杀,哦不,应该是谋杀。”
老板胆战心惊的据枪警戒,用枪口都很难喝退这些神经衰弱的年轻人,像是在对付狼群。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克里夫刻意往老板口袋里多塞了一沓钱:“这尸体送去二楼吧,我的朋友是个医生,这次来阿尔伯特科考站,我也是为了帮他完成这个课题,要搞清楚在这种诡异的灵压环境下,人的身体中发生的玄妙变化...”
从古德里安嘴里说出来的话,十句有九句是假的,唯独钱是真的。
“把事情办得漂亮一些,不要胡思乱想。”克里夫倚在老板耳畔,轻声吹气:“事情办好,有更多的好处等着你呢。”
给老板画完饼,这位天国阶梯的邪教粉头,若无其事的快步走上楼,对方才一条生命的逝去扼腕痛惜,非常后悔——
——后悔的原因很简单。
以前要克里夫杀死一个人,根本就花不了那么多钱,也不用说那么多话,光靠一把斧头就行了。
他感叹着日新月异世事无常,现代的文明社会里,想要用钱杀人也变得如此困难了。
就在此时,一个人影撞开大门——
——是九五二七,她开了很久很久的车,还出了车祸,撞得鼻青脸肿,额头有一道豁口,血已经冻成了冰渣。
像是费尽所有的力气,在尼福尔海姆的灵压折磨下终于走到了旅店门前。
“幸运女神卷顾勇者!”克里夫兴奋的舔舐嘴唇,立刻快步从楼上走下,看着这失去神智即将倒下的强敌:“你一定很好吃吧?我真是好奇到发狂了!你到底是什么味道呢?”
在中央广场,这娘们干掉了天国阶梯的哨兵与巨人,杀起人来又快又狠,她的意志力绝强,面对巨人混种战士的围剿,挣扎求生的念头从未断绝。
是上好的元质。
“都让开!都让开!”
克里夫急不可耐,要从旅店员工的怀里将昏迷不醒的九五二七接走,他食指大动,脸上有兴奋的红潮。
能听见小七的梦呓,似乎昏死之前,还念着雪明——
“——不远了...不远了...雇主,我得给老师送东西...很快的...”
“真好...真好呀!真好!”克里夫拉住旅店员工,又叫来老板:“你们听见了吗?这个女人有一段甜似蜜糖的爱情等着我去品尝!”
只要啃下九五二七的脑子,或许能尝到这种甜蜜。
可是这话在旅店老板的耳朵里听来就像是人肉生意。
“不行的...我们得救治她!客人...您...”
克里夫漫不经心的说:“我的朋友是医生,她会得到妥善的治疗,难道您要眼睁睁看着她冻死在旅店门前吗?她身上都是杀人的装备,您觉得她是什么好惹的货色?”
老板在金钱的诱惑下摇摆不定。
“您在犹豫什么呢?”克里夫一边从大衣里掏HC,准备刷卡:“我可是在救她的命呀...您活了这么多年,在这个穷乡僻壤,难道还见过比我更善良的人?”
老板犹豫再三,终于拒绝了这份恩赐。
“不行,我的店里出了人命,雪獒部队马上会来——尽管不知道你的来路,但与你扯上关系,死亡也如影随形,我不能把这姑娘交到你手里。”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克里夫恼羞成怒,从兜里掏出枪,钱与子弹总有一个管用:“我说——我要这娘们,现在就要!”
老板没工夫去找枪自卫,第一时间所有的店员都齐齐看过来,可是他们没有立刻做出反应,被克里夫那副凶狠毒辣的表情,那种骇人惊悚的威压震慑,还在奇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雪明...雪明...”九五二七依然在说梦话,她的嘴唇都冻裂,双目紧闭,栽倒在旅店老板的怀里。
老板只是冷漠的看着枪口,不再敢去顶撞这凶恶的客人。
克里夫咧嘴笑道:“听话。你有这家店,钱肯定是挣不完的,可是命只有一条喔。”
老板:“书里写的没错。”
克里夫:“什么书?”
老板:“你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
不知什么时候,九五二七紧紧攥住了天国阶梯的袖章,像是要抓住雪明的手臂。
它露出半截万形旗——
——让魔鬼现了原形。
“那就是没得谈咯!~”克里夫虎视眈眈,口出狂言:“你死以后,我会从这些棒小伙里挑一个机灵的,来继承你的衣钵,继承你的店面,他会好好照顾你的老婆,也会照顾你的服务员...他会和这些女人生很多健康的小宝宝...而你只能跟着子弹一起,埋进泥巴里,或许还能从尼福尔海姆听见他们求爱时的娇喘。悔悟吧...和我作对就是...”
九五二七:“雪明...”
“别他妈提!那个名字了!别他妈提江雪明了!”克里夫浑身一紧,想起这个杀神,脑袋都开始钝痛。
说完了江雪明——
“——那我得多提几句。”
大卫·维克托披着雪獒部队的军装,在风雪中倚住克里夫高大宽厚的肩膀。
维克托老师一手托住克里夫的下巴,一手执笔——于敌人的脖颈写下耻辱的烙印。
红皮小鬼遇见了地狱大魔。
“克里夫·古德里安——我认为人的一生是在不断学习,不断磨砺自己的技艺中度过,这样最为充实,此行前来阿尔伯特科考站,只是我的一点点私心,想要采风取材,很不巧,让你撞见我这么个煞星阎王——我也时常会思考,会在学生们身上找到可贵的品质,将它们化为己用。”维克托写完字,灵巧的手指就将手枪的套筒解锁取下,动作麻利:“这是江雪明教给我的手艺。”
克里夫还想挺身摆臂,狠厉的肘击刚送出去,身体也跟着僵死,像是受了霜风的侵害动弹不得,脖颈的烙印契约书又多了一行字。
“既然你不想听见他的名字,他就像是西伯利亚古老传说中的夜魔,能让小儿止住啼哭的恶鬼,光是这个词,已经将你吓得丧胆了。”维克托老师的大手拨弄开克里夫的颅脑,扫出一条道路——
——他往前走,就从旅店老板手中接走小七。
赤红的魔鬼对着尚在人间的同僚龇牙咧嘴。
克里夫双腿一软,几乎要跪下:“VIP!!我要与你说说天国阶梯的好,你多听我讲几句...或许...或许您对这个感兴趣!您想成为偶像吗?如此汹涌的灵压...如此纯洁的怒火...您一定能变成太阳吧!比起楼上那个懦弱无能,满脑子只有女人的废物!您的灵魂简直像...”
话音未落,的拳头像是铁锤——
——只需要轻轻几拳,就将这不死的余尽打得颅骨碎裂。
维克托从携行包袱里掏出万灵药——
“我要与你谈谈我的另一个学生,在面对你的钱,还有你的枪时——”维克托的魂威乍现:“——他既不会害怕,也不会贪欢,大抵会如此说:,说完这句话,你便会看见自己的脑浆,万事万物都开始天旋地转,连悔悟的时间都没有,连求饶的机会都失去。”
不死的卢恩从克里夫的丘脑处暴露出来,死门大开。
连惨叫都没发出来,这红皮小鬼的颈骨在的狠厉击打下断成两截。
维克托拔出九五二七脖颈处的针管。
“——至于你的盛情邀请,那个劳什子,请容我拒绝,对付读者已经够忙了,每天光是读信与回信就能让我的癫狂指数升到,何况是薪王之道。”
魔鬼滚烫的桃心尾巴迸射而出——
——不死卢恩碎成了一万片,化为黑雾中的一把烟尘。
克里夫·古德里安,他死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