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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0:无趣的男人

这么一想,张健反而安心了,放松地笑笑:"据我所知,古弄村里的‘人偶’倒是挺符合‘尸人’的条件。你们大概是把村里那位人偶师制作的人偶当成‘尸人’了。"

司机不悦地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没有反驳,安静下来专心开车。转眼就到了村子入口,黑漆漆的小路不好走,张健给司机指了路,快到家门前,才让司机停车。”

“付了车费,张健解开安全带要下车,司机才又一次开口,压低声音道:大哥还是早点搬出去吧。”

“张健无奈地笑笑,摆摆手催促道:天黑路不好走,师傅小心开车吧。”

“若是再听这司机阴阳怪气地谈鬼说怪,今晚肯定失眠。”

“这一夜,张健真的失眠了,不过罪魁祸首并非和他谈论“尸人”的司机,而是楼下闹腾得厉害的老鼠们。

一楼墙角摆放着那具人偶,不想看着那张让人发毛的脸入睡,张健只好收拾了二楼房间。入夜之后,老鼠便开始肆虐,全然以这栋房子的主人身份自居般胡闹起来,完全不理会张健的怒吼。

“砰”一声巨响,四处乱窜的老鼠不晓得撞倒了什么东西。实在被吵得睡不着,张健忍无可忍,愤愤地掀开被子,抄起拖鞋就往发出声响的楼下走去。

以防打草惊蛇,张健没有马上开灯,赤着脚慢慢靠近传出“吱吱”声的角落。忽然,他觉得脚趾头撞到了什么东西,疼得倒抽了一口冷声。原以为这一出声要把老鼠吓跑,没想到黑暗中那些灰亮的家伙竟然没有逃走,反而仰起头,用闪着绿光的鼠眼直盯着他!

是什么东西让老鼠吃得如此入神,连人来了都不怕?张健打开了大厅的灯。

被老鼠撞倒在地上,正是孙弥送来的女人偶,她没有血色的脸似乎被撞破了,血红的嘴唇却始终保持着微笑的弧度,在不太明亮的灯光下,看上去异常诡异。

张健将目光移向凑在一起“卡兹卡兹”啃食着什么东西的两只老鼠身上,它们贼头鼠脑地缩在女人偶的手指附近。

女人偶一如脸色般惨白的手指破了一个窟窿。老鼠正在啃噬着人偶手指里掉出来的东西!看起来,像是……某种肉?

难道是人肉!”

随着故事讲到这,网友们也都被吓了一跳。

“卧槽,瑾哥你别吓人啊,现在哪里还有人敢吃人肉啊!”

“就是就是,太……太恐怖了!”

“妈蛋,就喜欢瑾哥这种一惊一乍的样子。”

“妈妈咪也!本宝宝的尿都快要出来了。”

“草了,求求你做个人吧!!”

严谨喝了口水,继续往下讲。

“张健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可是思绪开了头就停不住了。他忍不住想,难道女人偶的内部藏着尸体?人偶师杀的人的尸体?孙弥杀了谁?他的两名妻子?

孙弥的两名妻子不是离家出走的,而是被他杀害的!

莫名的恐惧袭来,张健全身发抖,冷汗直流,双脚像被粘在地板上,无法挪动。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如此确定这一点。也许……是因为这个地方的一切都很诡异!”

“张健深呼吸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刚想上前进一步确认是不是真有尸体藏在人偶内,门外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继而是敲门声和孙弥的声音:张先生,发生什么事了?我在隔壁听到很大的声响,过来看看。”

“怎么办!!”

“还没想好对策,孙弥已经杀到门口来了。”

“张健看看地上摔坏的女人偶,匆匆到厨房找了把水果刀。他用右手握着水果刀藏在身后,左手颤抖着打开了门锁。”

“刚打开一道门缝,孙弥就笑嘻嘻地钻进屋里。看到地上损坏了的人偶,孙弥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愤怒得脸色煞白,冲上前去,抬脚狠狠踩住一只老鼠,大吼:竟然敢弄坏我的人偶!”

“他没有理会另一只恐慌逃走的老鼠,一脚接着一脚使劲踩在那只肚破肠流的老鼠身上,直到老鼠完全被踩烂了,才温柔地抱起人偶,回头向张健望去。”

“张健正用怪异的眼神望着他,孙弥不在意地抱怨道:张先生真是的,怎么能把重要的人偶随便放在闹老鼠的大厅?你应该把人偶安置到卧室去……”

“看到刚才疯狂的人偶师,张健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使出全部力气喊出声音,右手将水果刀刀尖对准孙弥,左手掏出口袋里的手机高高举起:你别乱来,我马上就可以报警。是你杀了那两个所谓的跑掉的老婆,还把她们肢解后做成假人吧!!!”

“没想到,孙弥非但不感到害怕,反而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张先生的想象力那么丰富,不当作家真是浪费。我怎么可能用妻子们的身体做成人偶?她们的身体,对我而言,可是非常宝贵的。”

“少糊弄人!如果那些不是人肉,老鼠怎么会吃得津津有味?”

“面对张健的质问,孙弥不慌不忙,冷笑着走上前,一把握住水果刀的尖端:剖开这个人偶的身体,看里面是不是藏着尸体不就知道了?”

“张健的手不停颤抖,被孙弥紧紧握在手里的刀尖划过他掌心的肌肤。鲜红色的液体滴落在地板上的瞬间,他的手松了一下。”

“孙弥迅速夺过水果刀,狠狠扎进人偶的身体,使劲往下拉开一道裂痕。”

“孙弥解释说:这是我独创的人偶‘肉身’,为了让人偶的身体散发淡淡的香味,在材料里加了些香料,老鼠大概误以为是香喷喷的食物才会啃咬。”

“说着,他伸手人偶体内抓出一把黏糊糊的白色东西。”

“真的是这样吗?张健半信半疑地看着面前的人偶师。”

“腐臭味,白糊糊的不明物体,被剖开的女人身体……他恍然觉得,眼前的景象和记忆中的某些画面和气味重叠在了一起。”

“卧室的窗户不知何时打开了,午夜的狂风呼啸着从敞开的窗口吹进来,一阵阵扑打在张健脸上。”

“这一整夜真是闹得人不能安眠。”

“张健勉强睁开眼睛,准备起身关窗。”

“猛地又一阵风袭来,有什么黑色的东西飘飞起来。”

“张健定睛细看,是女人的长发!”

“是那个总是背对着自己,伫立在高楼窗前眺望窗外的女人!”

“自己明明卖掉了房子,从那里逃出来了。”

“为什么她会跟到古弄村来?为什么要阴魂不散地缠着自己?”

“张健冲上前去质问始终安静背对着他的女人:你到底还要跟到什么时候?回那房子去!”

“被张健抓住了长发,女人转动脑袋,正脸慢慢转向张健。女人的脸色和人偶一般惨白,鼻子小巧精致,鼻子下方本应该是嘴巴的地方,破了个大窟窿。

纵然没了嘴巴,张健还是轻易认出了她,是他死去的妻子!他曾经觉得鼻尖的那颗黑褐色的小痣非常性感!

张健几乎崩溃!

为什么她会在古弄村?

为什么会在这栋小楼里?

我明明杀死了她!

没错,她的嘴巴就是被我用裁剪花草的大剪刀剪掉的。因为,那两瓣樱桃色的漂亮嘴唇总是迅速张合,说出难听的话语——”

“你这个没用的男人!一无是处!无趣!”

“妻子似乎在外面结识了一位才华横溢的情人。张健爱她,爱到两人结婚前后买的两套房子都归在妻子名下,妻子却说要变卖他们爱的房屋,跟她的情人远走高飞。

张健能够容忍妻子嘲讽自己“无趣”,却无法忍受她那张性感的嘴喋喋不休地说着:“我受不了你这种无趣庸俗的男人!我深爱的他是超凡的艺术家,是天才,是创造新世界的神!”

绝不能让她离开自己,哪怕用死亡将她留下来!

那套房子是他们结婚时一起挑选的,张健在卧室的窗边杀了妻子,剪去她的嘴唇。

没想到,妻子竟然追到古弄村来了,说不定出租车司机所说的“尸人”真的存在。妻子已经变成“尸人”,被怨念支撑着来到这里找自己复仇。

妻子手里抓着染血的剪刀,高高举起,向张健落下来……

张健紧闭眼睛,如果这是死去的妻子的愿望,他愿意承受。”

“孙弥手里拿着剪线用的剪刀:张先生?快醒醒!看,只剩下嘴巴,很快就能帮你把人偶修复成原来的样子了。”

“看张健一脸茫然,孙弥重新走到窗边,仔细缝合刚才被剖开的女人偶的嘴巴。”

“孙先生,这个人偶不是你最初送我的那个吧?”

“孙弥之前送上门给张健的人偶,并没有那么像他的妻子。可是,眼前这个倚在窗边的人偶,月光照在她惨白的脸上,鼻尖的那颗小黑痣清楚可见。”

“孙弥回头微笑道:现在的人偶看起来像张先生的熟人吗?很正常,人偶被剖开一次,重新缝合起来,样子也会改变。”

“张健恐惧地对孙弥吼叫起来:不对!太奇怪了!你,你把这个人偶带走!”

“孙弥却不理会他,一边悠闲地转动手里刚剪过线的剪刀,一边打量着他,突然嘴角一扬,冷笑道:莫非是从这个人偶身上看到了奇怪的东西?张先生,我说过的吧,你住的这栋房子是凶宅……死过人的……”

“胡说……”

“张健没来得及说完后面的“八道”二字,孙弥伸手捂住他的嘴巴,竖起食指发出“嘘”的声音,示意张健不要说话。”

“孙弥一副警惕的表情左右张望了一下,凑到张健耳旁低声说道:我从隔壁楼的窗口,亲眼所见,尸体——就埋在院子里!”

“仔细回想起来,踏入院子的时候,确实闻到刺鼻的腐臭味。原以为是院子疏于打理,有死老鼠腐烂在野草丛中。难道,孙弥说的是真的?”

“孙弥笑眯眯地抚摸着窗边那具女人偶的脸颊,异样的柔情:怎么样,要不要去挖挖看?我知道尸体埋在哪个位置。听说,要化解凶宅的诅咒,必须把埋在凶宅里的尸骨挖出来。”

“那明明是自己妻子的脸,却被其他男人如此深情地抚摸着,张健不快地冲过去一把抱过人偶,将她放到床上,转身对孙弥说:既然你那么肯定院子里埋着尸体,那我们现在就去挖挖看!”

“两人带上工具,借着从客厅照出去的灯光和门口的小灯泡,开始在孙弥指出的角落挖掘。”

“随着泥土被挖开,恶臭味越来越明显,张健终于忍不住捂住嘴巴干呕起来。孙弥却两眼发光地使劲往下挖,终于,他惊喜地指着泥土下方喊起来:快看!果然是尸体!”

“张健顺着孙弥手指的方向望去,看清楚泥土下那两具如僵尸般惨白发臭的尸体,他吓得惊呼起来,下意识要逃走,两腿却颤抖发软,整个人跌在地上,尸体的臭味更强烈地冲进鼻孔。”

“他们……他们是谁?”

“虽然灯光不够明亮,但张健百分百肯定埋在土里的两具尸体,是前天才把房子卖给自己的老刘夫妇!”

“孙弥回答得理所当然:老刘夫妇啊,张先生不会那么健忘吧?前两天,他们不是才带你来看房子,把房子卖给你了吗?”

“不对!”

“怎么看这两具尸体死了也不只两天,更奇怪的是,他们面色青灰,全身散发恶臭却没有腐烂?如果不是臭味刺激着神经,张健会觉得这是一场噩梦。”

“孙弥得意地狂笑起来,满意地向张健确认:张先生真的没发现老刘夫妇不是‘人’?看来,我的作品很成功啊!老实告诉你吧,老刘夫妇都是‘人偶尸’。”

“这个词让张健打了一个冷颤:人僵尸!!!”

“孙弥望着躺在泥土里表情安详的老刘夫妇:我从隔壁楼看到了,老刘夫妇不肯把积攒了一辈子的钱给儿子儿媳妇去城市买房子,结果被儿子儿媳妇杀了,埋在了院子里。我可怜他们,就把他们的尸体挖出来,制作成了人偶。当然,我没有什么巫术,只负责将他们制成人偶,没想到他们居然自己跑出去了。如今大概已经完成心愿了,所以回到葬身之地安息了。”

“张健惊恐地看看孙弥,又看看如人偶般的老刘夫妇,突然想起昨天自己去城里办手续时,一小区发生的命案,据说是一对刚购置新房的年轻夫妇无故坠楼身亡。”

“古弄村有尸人。”

“平时看起来跟活人没差别。”

“快逃吧别给尸人缠住”

“……”

“出租车司机的话不断回响在张健耳旁。”

“张健想逃走,逃离凶宅,逃离古弄村,可他手脚发软,还来不及逃走,已经被孙弥抬脚狠狠踢倒,踩住胸口。孙弥露出狰狞的笑容,高高举起手中的铁铲,瞄准张健,随时准备砸下”

“张健用尽最后的力气质问道: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我跟你无冤无仇!”

“因为张先生的妻子极其赞赏我呢,她说我是‘才华横溢的天才’。看,我确实是天才啊,我制作的人偶尸能够以假乱真呢。放心,杀了你之后,我会把你也制作成人偶尸的。”

“张健的眼睛猛然瞪得老大:你就是我妻子的情人!”

“孙弥阴森森地笑道:没错!!老刘夫妇一定是为了报答我将他们制成人偶尸,才将你引到这栋房子里来,让我完成复仇!为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欣赏我、懂得我的女人复仇!”

“孙弥的表情愈发狰狞起来:是你!”

“孙弥举着铁铲走近了一步:是你毁了我灵魂的另一半!是你!我要复仇!你以为你逃出了杀害自己妻子的凶宅就有救了吗?你以为老刘夫妇被杀的这座凶宅就仅此而已吗?你该死!”

“顾着自说自话的孙弥,并没有察觉到张健突兀地在嘴角咧开了一抹比他更得意的笑容。在张健的身后,一道属于匕首的寒光一闪而过。”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张健冷冷笑着:你不是天才,不是创造奇迹的艺术家,你只是害怕死亡的凡人罢了。”

“他面前的孙弥,早已在因沉浸在愤怒、悲伤和得意的复杂情绪之中,而在毫无防备之下被匕首抹了脖子,成了一具逐渐冰冷的尸体。”

“张健平复着心中复仇成功带来的快感,开始动手清理尸体:你不是手艺高超吗?有本事把自己也变成人偶尸啊!就算老刘夫妇真的是怪物又怎样,你还不是死在我手里?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不知道自己妻子的情人,就是住在古弄村的默默无闻的人偶师吧?你们的保密功夫可做得不怎么样!”

“弄干净了血迹,张健又看了看院子里的老刘夫妇,闷哼了一声:还真是要谢谢你们。我正愁不知道怎么接近这个该死的情夫呢,你们就给了我一个买房子的机会。”

“把孙弥的尸体和老刘夫妇埋到了一起,张健将染血的衣服换下,洗了个澡,便神清气爽地出门了。

从杀妻到被人偶尸老刘夫妇带到这里来,再到一切恢复平静,张健觉得自己就像经历了一场暴风雨的考验。

而现在,风平浪静,张健决定继续留在古弄村。他的心情很好,决定到村里唯一的那家小卖店买点儿肉,亲自下厨做些有营养的饭菜。

隔壁那栋房子的窗边,那个嘴边布满缝线的女人,远远地看着他,咧嘴笑了。

小店店主的脸色还是那么难看,惨白里透着些青黄,但张健不在乎。”

“店主,把你店里最好的肉给我来一块吧。”

““先生,您真幸运,这是今天最后一块肉了。”

“店主从冰箱里取出一块看起来并不十分新鲜的肉,张健皱了下眉头,还是勉为其难地收下。”

“像是为了感谢张健的惠顾,店主竟然邀请张健到屋里喝杯茶。受到村里老居民的邀请,张健有种终于融进这村子的感觉,纵然觉得店主说话时嘴里散发出的恶臭味难以忍受,还是欣然接受了。

坐进店里,张健一口喝下店主准备的茶水,滔滔不绝地讲孙弥的事情,讲述他如何将死人尸体制成艺术品,嘲讽他是个沉浸在幻想中的异类艺术家。

张健只想找个人说说孙弥的事,带着几分杀人之后的快感。”

“店主一直静静地听张健说话,最后才感慨道:没想到那位艺术家是这种人啊,真危险呢,张先生。”

“说到这里,总是一张死灰脸的店主居然笑了。”

“张健惊得嘴里刚叼上的烟都掉了。他俯身捡烟,可刚刚弯腰,就觉得眼前猛然一片模糊,下一秒便栽倒在地。”

“张先生,我话还没说完呢,没想到那位艺术家是这种人,能将所有人制作成‘人偶尸’。所以,现在整个‘人偶村’里,只有您是异类。”

“店外有人敲着门打听:店主,听说今天有新鲜的肉?我家亲爱的今天失血太多,需要补充营养。”

“店主提起一块还滴着鲜血的肉,踩踏满地的血液,一步一个红脚印,走到店面,微笑着对张健妻子的人偶尸说:给您挑了一块最鲜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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