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餐厅的几个雅间里都有人喝酒。
几人在大厅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玻璃窗类似后来流行的落地窗。
在所有大学的餐厅行列里，这样的设计绝对的前卫。
“刘姨，你先点菜。”
叶子将菜谱推到了刘晴面前。
“卫蓝，你先来，今晚来学校看孩子们，考验一下你点菜的水平。”
“我都不用看菜谱，醋溜土豆丝。”
“你啊，不管坐在什么样的馆子里吃饭，就知道醋溜土豆丝。这餐厅好几千平米呢，比佰仟萬食府规模都大，你也好意思？”
刘晴提醒一旁站着的服务员，醋溜土豆丝不要，然后只能是她帮忙点菜。
“水煮鱼，烤鸭……”
“刘晴，不需要点太多菜，大晚上的，一共就四个人，吃不完。”
“吃不完就让少强和叶子打包带回宿舍，孩子们爱吃着呢。”
刘晴一个人就点了四个菜，一个汤。
在大舟公司女主人眼里，九餐厅这样的菜谱，有点便宜。
杜少强和叶子也点了菜。
从入学第一天起，叶子就梦想能和母亲一起坐在燕京大学餐厅吃饭。
叶子希望母亲能吃到餐厅里的烤鸭和回锅肉，刚才刘晴点了烤鸭，所以叶子点了回锅肉。
等菜时，叶子的小嘴巴凑到了卫蓝耳朵边上，小声说道：“妈，你还不知道呢，少强一直给饭卡里充钱，管理员胖阿姨说他是神经病，嘻嘻……，可少强给饭卡里充那么多钱，就是为了请叶子吃好饭，叶子心里，少强不是神经病，是伟大的男孩。”
叶子当成秘密说的话语，却让卫蓝脸色有点不自然。
卫蓝微蹙眉头道：“少强，钱装兜里，存银行卡里也是钱，不用都存到饭卡里。还有呢，平时你和叶子吃饭，也不能一直你花钱，有时候也让叶子请你吃。”
卫蓝担心杜少强有叛逆的想法，听不进她的话语，于是她的脸色又温润了几分，“等将来，如果你和叶子真变成了恋人，也不能是你一直付出，因为爱情是两个人的事。能听懂吗，孩子。”
“卫姨，您的话我会记在心里，平时我会照顾好叶子。”
“那真好。”
服务员陆续端菜过来。
很丰盛，也有汇源果汁。
两个大人和两个孩子碰杯，叶子喝了一口果汁，甜兮兮道：“妈，你喜欢和叶子坐在燕京大学餐厅里吃饭吗？”
“怎么可能不喜欢，最心疼我家叶子了。”
“那你经常来燕京大学看叶子，每当你来了，就来餐厅吃饭。”
叶子言语暖心。
可卫蓝没说什么，因为她不可能经常来看叶子。
卫蓝脸上有幸福，也有伤感，满桌子都是平时不能经常吃到的好菜，可卫蓝夹菜却很缓慢。
“妈，你吃烤鸭，用这样的小面饼卷着吃，可香了。”
“妈，你吃火锅肉，你说过，这道菜很下饭，很解馋。”
叶子自己忘记了吃饭，一直在照顾母亲吃饭。
从九餐厅走出来时，杜少强和叶子打包了吃剩的菜，打算分别带回宿舍。
该是离开的时候。
卫蓝泪汪汪看着别处，生怕叶子发现了她眼里的泪光。
可叶子还是看到了，轻声道：“妈，如果你流泪了，叶子也会流泪。妈，你回家吧，叶子在学校里会好好的。”
叶子在安慰母亲，可她自己先流泪了。
卫蓝要说什么，刘晴拉着她的手，快走了几步，然后回头提醒杜少强和叶子回宿舍。
叶子一直看着母亲和刘姨远走的背影。
叶子跺着脚流眼泪：“呜呜……，我妈来看我了，我妈回家去了，叶子也要回家，叶子也要回家……”
室友们走来了，叶子一阵紧张。
叶子泛着泪光的丹凤眼圆溜溜的，看着米娜的脸：“我才不是小傻蛋。”
“叶子，刚才我什么都没说。”
米娜心里发笑，叶子，你怕我说你是小傻蛋，你才急忙解释。你也太孩子气了，有时候我都会心疼你。
莫菲急忙打圆场：“叶子提着这么多菜，带回宿舍一起吃点夜宵。”
刘秀玲也说道：“刚好我饿了，又不想花钱去餐厅买饭，快点回宿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