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阴森,童溪跪在蒲团之上,一抬头就能看到赫连家先祖的牌位,一层交叠着一层。
鼻息间,还能嗅到那股淡淡的燃香气味。
童溪跪得笔直。
可小腹有一丝隐痛,再加上这两天一直奔波没有得到良好的休息,逐渐的,她的视线变得迷糊谜离,身躯也在祠堂内颤抖,好几次都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
福伯看童溪脸色如此苍白,不免担忧。
但赫连老太爷务必觉得要给童溪一个教训,认定她是假装的,让福伯不用理会。
福伯面上只得应下。
偷偷地,却给赫连爵打了个电话……
——
赫连爵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回到老宅已经将近下午六点了。
外套被脱下,佣人恭敬地挂在衣架上。
男人迈着修长的双腿,直奔主厅而去。
福伯已经等候多时了:“表少爷,您回来了?”
“怎么回事?”赫连爵沉着脸追问。
“童家那边暗中授意,将您和表少夫人的照片发表到了报纸上,老太爷知道后第一时间截断这些报纸,但同时也认定是少夫人和童家串谋,因此大怒,罚少夫人跪祠堂了。”福伯悻悻地解释道。
赫连爵脸色更加阴沉了:“跪祠堂?”
童溪昨天在宴会上被人算计,又打了好几个巴掌,一副鬼样子,能跪祠堂?
“我去看看她!”
赫连爵转身欲去祠堂。
“等等。”福伯却突然尴尬地叫住了他。
赫连爵步伐微顿,森冷的嗓音恍若不带丝毫温度:“还有事?”
“那个……表少夫人她……”
“有话就说。”
“她如今怀着孩子,身体虚弱异常,在祠堂跪了一会,体力不支昏过去了。”福伯说完,只觉得赫连爵面庞陡然阴鸷,吓得他连忙补充道:“老太爷已经让人把她送去了楼上休息,现在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赫连爵削薄的唇微抿,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冲着二楼的房间而去。
楼上,赫连老太爷正和陈医生在走廊上说话。
“她真的动胎气了?”赫连老太爷难以置信地蹙了蹙眉。
才跪了这么一小会!
身体至于差成这样么?
陈医生颔首:“表少夫人是第一胎,再加上宴会奔波劳碌,的确动了胎气,我开两服药,等表少夫人喝下休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赫连老太爷还想再说什么,视线越过陈医生,倏忽看到了站在走廊口的赫连爵,脸上的表情登时变得复杂起来,挥退了陈医生,老太爷绷着脸,故作淡定地说:“你那老婆不安分,我帮你教训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