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两名禁军侍卫一听,相互对望一眼,心想也是这个理,这宫里,皇上连同上朝有时都带着珍妃沐凌蝶,那份荣誉,任何人都比不了,他们这些下人,胳膊拧不过大腿,也只能对不起淑妃娘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说着,端起鸡汤,拿起苏樱雪的药箱,向外走去。
苏樱雪出了门之后,遇上打算来唤她的沈兵,上去打了个招呼。
沈兵一见来晚了,又见冯川跟着,不能与苏颖雪私语,便拱手,向苏颖雪行礼,简单说了一下经过,并暗示道:
“娘娘,事情是这样的,今个皇上从“栖凤阁”回去之后,便腹痛连连,不停如厕,珍妃娘娘唤了太医,太医说皇上是中了毒,所以皇上想请娘娘前去问话。若娘娘有冤,尽管说,毕竟以苏将军如今的地位。只要娘娘不认罪,皇上也不能为难娘娘,朝中大臣也皆会为娘娘求情,清者自清,奴才也会极力帮助娘娘的,娘娘不用太过害怕。”
沈兵之前受云游所托照看苏樱雪,加上沈兵发现,苏颖雪并没有什么娘娘的架子,甚至还将下人当朋友,为他们免费看病,所以沈兵真心想帮苏樱雪。
没想到,苏颖雪却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说道:
“放心吧!一点小事而已,不用如此劳烦大家,何况本宫也不是推卸责任的人,是本宫干的,就是本宫干的,顶多皇上也就打本宫几板子,关上几天,抄几篇经文,无事的航!”
苏颖雪无畏无惧地说着,心想,几粒巴豆而已,渣男皇帝总不至于那么小气,要自己命吧!何况自己放的并不多,不用药,半天之后也能自己好,一国之君度量,总不能如此狭隘吧!
“啊?娘娘,谋害皇上可不是小事……”
沈兵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冯川一把推到一边喝道:
“沈兵,你到底是淑妃的臣子,还是皇上的臣子,娘娘都说了是她干的,难不成你还想让她说谎不成?不要说你只是御林军副统领,就是云游在这里,他也不敢挑唆娘娘说谎,不是吗?”
冯川说完,故意撞了一下沈兵,一摆手,一群人又浩浩荡荡向前走去。
沈兵呆愣,淑妃娘娘这是打算干什么啊?公然谋害皇上,这是要造反呢?
苏颖雪走了俩步,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停了下来。
冯川不耐烦地故意刺激着:
“娘娘莫不是怂了?不敢去见皇上了?”
“我呸!本宫行事光明磊落,不像你的主子,本宫只是还有一些事,要跟沈副统领说而已。”
苏颖雪说着,向沈兵招了招手,沈兵苦哈着脸走上前,苏颖雪询问着:
“前俩日,本宫托你寻找云游,你可找到他了?”
“对不起娘娘,奴才让人到云大人家中寻找,云老夫人说,云大人只回家吃了一顿便饭,便离开了,奴才还在找寻。”
沈兵急忙毕恭毕敬地回答着。
“那就好!找到他,让他尽快回来,本宫怕他再不回来,皇宫便会被某些狗仗人势的人,搞得乌烟瘴气了,何况本宫现在需要他。”
苏颖雪瞪了一眼冯川意有所指地说着,他说的是,她需要云游回来帮她收尸,她好假死脱身,这是上次她救元祁时,提出的条件,不让云游说他的好,待皇上元祁厌弃了她,她便服药假死脱身。远离皇宫,远离渣男皇帝元祁。
可沈兵却误会了,他不得不好心,苦哈着脸提醒着:
“娘娘,不是奴才多嘴,就算云大人回来,你这谋害皇上的罪名,一旦成立,他也救不了你啊!”
看沈兵那一脸悲痛样子,好像自己要上断头台似的,苏颖雪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说道:
“瞧你把你吓的,像是给本宫送终似的!本宫不是让他来救本宫,是让他给本宫收尸。”
“娘娘,你这不明明就知道谋害皇上是要死吗?那你怎么还……”
沈兵听苏颖雪提到“收尸”俩字,更加肯定苏颖雪,给皇上下了毒,而且还是知道自己会死的情况下。一脸悲痛地皱眉询问着。
“磨磨蹭蹭的有完没完,皇上还等着本统领前去复命呢!滚开……”
冯川再一次推开沈兵,怒斥着。
苏颖雪宛然一笑,宛如黑暗里绽放的一朵曼陀罗花,安慰地说道:
“好了,没事的,本宫只是与皇上开了一个小玩笑而已,他断然不会杀了本宫的。何况你也说了,本宫有个一品大将军的哥哥不是吗?他若因为这点小事,杀了本宫,他也无法跟本宫的哥哥交代不是吗?”
说着,苏颖雪抬头挺胸,无畏地大踏步向元祁的寝殿走去。
沈兵头顶飞过一群乌鸦,心中苦笑,娘娘竟然把谋害皇上当小事,那什么才是大事?玩笑?这个玩笑好像有点大。
娘娘啊!你可知道一旦谋害皇上的罪名成立,不要说大将军苏子岩保不了你,就连整个苏府,甚至与苏府有往来的人,都将被诛杀?沈兵望着苏颖雪的背影,无力的呆愣着。
苏颖雪踏进元祁寝殿,立刻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满满一屋子的人,有一群带剑侍卫,从苏颖进屋便一直如恶狼一般盯着她。
还有太医,不能说整个太医院的人,都来了吧!起码来了有七八个。
一个个面容严肃,跪倒在地,个个苦哈着脸,好像元祁将要驾崩似的。
元祁脸色有些苍白,但从她进屋时,便面无表情,冷睨着她,身上散发着寒入骨髓般的冰冷。
冯川走上前,在元祁耳边耳语了一番,元祁的脸色更加苍白无色,大喝一声:
“苏颖雪,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