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蔓端了杯水走过去，看他。
聂言听见自家嫂子声音，也没回头，“没呢，在干点大事。”
姜蔓瞅了一眼他的电脑，满屏代码，虽然她不是很懂这方面，但大概知道聂言在做什么，“言言，你留在美国是在为上头做事吧。”
聂言一僵，注意力一下就转到姜蔓身上：“嫂子，看不出来啊，这你都知道？”
姜蔓笑笑：“我猜的。”
聂言撇撇嘴，“我哥为了把我揪回来，利用爷爷给上头做了不少工作呢，我烦他烦得要死，你说这人怎么这么自私呢，像我这种精密型技术人才，不都该为国家所用吗哼哼！”
这孩子满嘴跑火车，也不知道是真抱怨还是假抱怨，不过从他话里意思姜蔓知道，这家伙这次是非回国不可了。
以前也没觉得聂峥这么强势，怎么就逼得这小老弟这么无奈呢。
聂言一边干活一边骂聂峥：“我的钱都是自己赚的，聂峥那混蛋只手遮天，想动我账户就动，真烦得要死！我要是女人简直打死都不会嫁给这个变态！”
“……”
姜蔓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
第二天下午是高丽媛的追悼会。
现场来了好多人，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姜蔓甚至能见到平时新闻里才会出现的那几位。
阮家也来人吊唁了，来的正是阮兆齐。
阮兆齐走到灵堂前对着高丽媛的遗像三鞠躬，面色凝重，看得出他对老人是带着些敬意的。
但是转头一对上姜蔓，那唇角的笑就有些魔性，吊儿郎当的，姜蔓视而不见。
接待来宾的间隙，姜蔓去上了个厕所。
从洗手间出来的走廊上，她遇到了聂尧。
本来跟他不熟，姜蔓不打算打招呼的，奈何聂尧叫住她了。
“怎么蔓蔓每次见了我都没有好脸色，我是有多招你嫌弃？”
聂尧说这话时脸上带着点点笑意，语气叫人听不出什么情绪，姜蔓看他一眼，道：“奶奶刚过世，我对着谁都没有好脸色。”
这说辞叫人无法反驳，聂尧点点头，眼中染了一层凉意，“奶奶的过世确实让人很难接受。”
姜蔓看着他，有小片刻的沉默。
那头有人在喊她了，聂尧道：“进去吧，该忙了。”
趁这会儿功夫，姜蔓给了聂尧忠告：“请你转告你爸，之前有奶奶当他的保护伞，他才能躲过牢狱之灾，不过现在奶奶不在了，你爸要是再敢动聂峥一下，他就没这么好运了。”
说完转身一路小跑进了灵堂。
聂尧看着她的背影皱了眉，姜蔓刚才一席话让他很震惊，什么叫做奶奶当了他父亲的保护伞，什么牢狱之灾，他完全不知情。
……
追悼会现场宾客众多，气氛肃静，大家交流都是低头窃窃私语。
聂峥和他父母一起接待来宾，忙了一个下午没能喘口气，姜蔓本打算叫他休息一会儿的，阮兆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侧，“二少奶奶，好久不见了。”
姜蔓看他就像看聂尧一样膈应，眼神淡淡的，语气也没什么温度：“阮少怎么还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