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贵祥没好气道:“你知道个什么?在这儿胡说八道。我这儿才玩了不到一个礼拜,能出声才有鬼了。”
陈鸭儿原本是拍个马屁,没想到被怼了一通。心说,这老爷子脾气真的差。难怪认识那么多人,模具厂却一直没做大。依旧大大咧咧道:“大大,你借给我玩玩,我看着还挺有意思的。”
冯贵祥心说这小子年纪轻轻,被我怼了还能当没事人儿一样,忍不住又瞅了几眼,才道:“你小子吹啥牛,这玩意儿有点年头了,你们小年轻玩得起来吗?”
陈鸭儿没作声,走上去拿起空竹。双手轮流急速上下提拉。等到空竹有了一定转速,左手定住,右手猛然向外拉扯。
空竹的转速陡然加快,待到空竹回落中心后,陈鸭儿右手再次向外拉扯。
随着拉扯的节奏越来越快,力道也越来越大。
空竹开始有规律地发出嗡嗡声,伴着速度越来越快,嗡嗡声绵绵不绝,传出去老远。
冯贵祥看得直拍手叫好,看陈鸭儿的眼神也不似先前那样充满冷漠了。
陈鸭儿看冯贵祥性子很直,对待自己这个后辈也丝毫没有架子,起了卖弄之心。
将空竹高高抛出,随后又再接住,空竹稳稳当当地,继续发出高亢的声音。
冯贵祥道:“看不出,你小小年纪,居然会玩这个。”
陈鸭儿又表演了几个空竹杂技动作,才将空竹放下。对着冯贵祥道:“我爸也玩这个,我跟着学了几招,就是瞎胡闹。”
冯贵祥摇了摇头道:“这可不是瞎胡闹,这是咱们的传统瑰宝。你们这些小年轻,现在都不爱玩这个了。我都担心,将来会失传呢。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居然玩的这么好。”
陈鸭儿将空竹还给老人家。
冯贵祥道:“你教教我,我始终掌握不到要领。”
陈鸭儿道:“不敢当,互相学习下。”
说着,开始详细讲解空竹的要领动作。
冯贵祥听得很是认真,在练习了四五次之后,已经能够将空竹拉出声响来。
老爷子像个孩子似的,兴奋得手舞足蹈。
冯孟荣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他可没想到,脾气那么差的老子,居然这么快就接受了陈鸭儿。
他原本还想了很多好话,来拉近二人的关系的。
冯贵祥又耍了几次,眼看天将近午,才依依不舍地休息。
中午,就在冯孟荣家里吃饭。
冯贵祥还特意拿出一瓶五粮液,道:“这还是小荣他姐姐的男朋友,去年年底时带回来的。我一直没舍得喝,不过我看你年纪轻轻的,看着欢喜,咱们就喝了吧。”
冯孟荣翻着白眼道:“送了这么好的五粮液,最后还不是甩了我姐。”
冯贵祥笑了笑道:“也没见你小子给我送五粮液。”
说着,给陈鸭儿倒酒。
三个人喝了几杯酒之后,冯贵祥问道:“鸭儿,你这名字谁给起的?怎么没按照家谱来?”
陈鸭儿听他提到家谱,又看他先前一副对传统文化很推崇的样子。猜测,老爷子是个守旧的人,答道:“我刚出生那会儿,我妈叫了个瞎子给我算命。瞎子说我八字太硬,恐怕养不活。
“所以,给起了个名字。押儿,拘押的押,后来觉得这个字不好听,就改成了鸭子的鸭。”
冯贵祥听了点点头,道:“看样子,你从小也是受过不少苦的了?”
陈鸭儿道:“大大,那些都不算啥。咱们这一辈,生在和平年代,已经很知足了。”
这句话是故意说的,果然冯贵祥立马接口道:“那是,你们这般小混蛋,现在过得太幸福了。我们那会儿,早上起来没得吃,还得去锄草,要去劈柴,要去挑水。
“等到日上三竿了,才能喝点稀饭。那会儿长身子,饿得前胸贴后背,也没有啥怨言。因为知道,抱怨也没用,家里都没得吃。”
陈鸭儿听得直点头,举杯道:“咱们这一辈就得谢谢您,来,冯总,咱一起敬你爹一杯。”
冯孟荣跟着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