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杨军门果然痛快。”陈员外一边轻轻鼓着掌,一边搓着手道:“这一嘛,希望大人给朝廷上个疏,改的菜田仍按农田征税,如何?”
“这个,本军尉现在就可以答应你,只是这疏么——”杨霆风由衷地点了点头,接着又望向两个地方官。
“这点小事,依下官看,就不必麻烦朝廷了。”胖子官员见状,马上秒懂,不得不接言。
陈员外的面色好看了一些,也点了点头,接着上面的话题说道:“这二嘛,便是这产出的蔬菜,除了正常供给大军以及本地百姓外,肯定还有大量库存。这些东西不像粮食,放不长,便需要拉到就近的五郡以及关陇地区去兜售,到时候这过税,坐税和门税嘛.......”
“这好办,我派麾下军士与你同行,贴上我边军的封条,一路上保你畅通无阻。”杨霆风一本正经道,面上看不出表情。
闻言,陈员外的面色愈发地好看了,急忙拱手道:“既如此,在下即刻回庄,吩咐庄户们将农田改为菜田,两个月内,大军吃不到蔬菜,我这颗人头抵命去......”
“有陈员外这句话,本军尉也就放心了。”杨霆风微微颔首,突然,他又看向胖子官员,喊了一句:“张大人。”
胖子立刻上前一步,应道:“下官在,敢问杨军门,有何吩咐?”
杨霆风尽力平静心态,说道:“你刚才说到了私盐,虽说不能大批量的收购;可我听你意思,少量偷偷贩的,还是经常发生,屡禁不绝?是这个意思不?”
胖子官员闻言,冷汗直冒,颤抖答道:“是......是这个意思,但杨军门说得更直接些。”
说完,他立刻下意识地望向了瘦子。
瘦子开始是一愕,接着马上解释道:“军门啊,张大人也是没办法啊,此地虽然地处偏远苦寒之地,但是离此不远的川东地区,便有大量盐井,每年能生产出大量上好的井盐,加之茶马古道,通商频繁,这井盐又是硬通货,这免不了.......额......免不了......”
杨霆风眼睛一亮,立刻显出一份好奇的姿态:“听李大人的意思,似乎对这些贩私盐的路线,操作规程,了解很清楚嘛。本军尉,想听你详细说说这私盐的路子,是如何运作的?”
他话还没落音,瘦子已意识到失言,马上接道:“大人,在下绝无参与此事啊......”
杨霆风深深地点了点头,拍拍他肩膀,笑道:“你紧张什么?我也没说你参与;再说,你也是为朝廷办事,多收些‘赋税’。还有,这打通茶马古道,开通西域商路,功在国家,利在千秋。依杨某看,大人不但无罪,而且对社稷有功......”
说完,他又看向胖子与陈员外,胖子一愣,旋即马上反应过来:“杨军门说得对,老李啊,这是好事,眼看胡虏就要杀过来了,咱们万一被围城,许多户百姓便会断了盐,这断了盐,人还能活吗?”
这时,陈员外也听懂了杨霆风话里话外的意思,也接言道:“大人们说得是,与其到时候被围城缺盐,不如现在就未雨绸缪。这茶马古道每天都是私自运盐的商队,有的是盐,何不现在就去买他个百车,以备不时之需?也好省的本地的盐商以囤积居奇,乘机涨价,压榨百姓.......”
“说得好!”杨霆风突然喊了一声,吓了陈员外一大跳。
但见他,一边轻轻拍了拍陈员外的肩膀,一边眉开眼笑道:“那食盐这件事,我也一并交给员外了,哦,当然还有张大人与李大人,你们回去详细议个方略出来,然后抓紧去办。下个月,本军尉要见到食盐与菜苗,再下个月,我麾下的将士们就要吃上新鲜蔬菜.......至于这多赚的银两么.......你们自己看着办......”
话音刚落,三人几乎同时拱手作揖,似乎十分兴奋,齐齐回道:“诺!”
杨霆风本想再叮嘱他们几句,就在这时,忽而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本声,似乎往这里赶来。
他抬首一看,但见贺若弼领着几个新兵军官一路小跑了过来。
杨霆风眉头微微一皱,手一扬,那三人便很识趣地退下。
不多时,贺若弼已经来到面前。
杨霆风低声地说道:“怎么了?”
贺若弼额头上冒着大汗,随意挥手一抹,急道:“大人,出大事了,薄奚他们和本地守军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