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过去,拍了拍阿芬的肩膀说:“你喝多了,我们都不应该留下来了,这样会影响到别人的,我们都应该安静地走开。”
她说:“该留?该走?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她说着,抬起头,泪流满面地抱住了我:“告诉我,该留?还是该走?”
我说:“你不知道,但我知道,该走。”
她继续留着泪说:“走,走了就再也见不到你了,龙哥!”
我说:“哪能呢?还在一个部门,天天都会见到的。”
她说:“见到有什么用?我再怎么努力,都走不进你的心里呀。”
我说:“啥心里心外的,赶紧走吧,你家住哪里?我送你打车”
她说:“我家就在你家,带我回家吧。”
我说:“好,带你回家。”
老板已经打好了包,连剩下的半瓶酒也一起打包了。
我扶着阿芬出了“川味馆”的门,她一下子就软软地溜到了地上。
老板上前帮忙搀扶,阿芬却说:“我……我不要别人碰我,我……只要龙……龙哥……”
老板有些尴尬地松开了手,说:“看样子我也帮不到你了,你们慢慢走呀。”
“谢谢老板,不好意思呀。”我说,一手扶起阿芬,一手提着打包的酒菜,摇摇晃晃地往前走。
“你家住哪里?我给你拦的士。”我问。
阿芬哧溜一下又坐在了地上,嘴里嘟囔些什么,我听不清,只听得她叫着我的名字,惹得过往的不少行人驻足看热闹。
我寻思,照这样子,她注定是回不去了。没办法,只能先把她搀扶到我的出租屋再做打算。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把她弄到房间里了。
她倒在床上呼呼地睡着了。
我精疲力竭地瘫坐在窗边的地上,呼呼地喘息着,老半天都没缓过劲儿来。
等我缓过劲儿来时,却觉得肚子空空的。
刚才在川味馆里只顾喝酒了,几乎没吃什么东西,现在觉得又累又饿。
看看阿芬,她睡得可真香!
原本就是一张单人床,阿芬横在了中间,我是压根儿没有地方了。
也罢,还有半瓶酒和这么多的菜,我就索性坐在地上吃喝混时间吧。
大约到了半夜时分,阿芬醒来了,说要去上厕所,刚一站起身就又瘫倒在床上了。我估计她是被尿憋醒的。没办法,我只能扶着她到走廊的尽头去上厕所。
她宽衣解带时,我不敢远离,怕她摔倒了,只能在厕所门口等着。
上完厕所回来,她似乎是有了一点清醒,但仍然是半醉。
她闹着要陪我再喝。
我不肯,就把酒瓶子牢牢地抓在手里自己喝。
她也坐在床边的地上,一边看着我喝,一边轻声地哼唱起来。
我也不知道那么多无奈
可不可以都重来
我是不是该安静的走开
还是该在这里等待
等你明白我给你的爱
永远都不能走开……
既然是轻声的哼唱,也无需担心影响到邻居,我也干脆就不管她,任由她自个儿去哼唱吧,我且自酌自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