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陆家的小船上,几人入座后互相介绍了一番,原来陆冠英那女扮男装的朋友,便是叫程瑶迦,原著中那位陆冠英的未婚妻,恢复原本容貌后果真是天生丽质,黄蓉和程瑶迦以及穆念慈三女可谓相见甚欢,上船后便窃窃私语的聊起了女儿家的私房事来。
叶灵枫对这陆冠英很是无感,但郭靖和这陆冠英却是相见恨晚,上船后就一直坐在一旁闲聊,叶灵枫也打算跟人聊天,而是去客房补了会觉,毕竟昨夜一夜未睡,今日先是泛舟太湖,随后又赶路坐船骑马,现在平静下来还真有些困了。
在湖中行了数里,陆家租借的船只来到一个水洲之前,叶灵枫恰好也在这时醒来,只见这船只在这青石砌的码头上停泊了下来。
众人上得岸来,只见前面楼阁纡连,竟是好大一座江南庄院,上书归云庄,过了一道大石桥,来到庄前,看来这里便是陆家村了,几人跟在后面,便随陆冠英未婚夫妇二人进了庄中。
叶灵枫等人跟随陆冠英二人来到他家中前厅,陆冠英转身说道:“二位稍坐,我先去禀告家父。”叶灵枫点点头,摆了摆手,示意他自便就好,陆冠英会意,带着程瑶迦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过了片刻,只见陆冠英缓步走了出来,笑着说道:“各位,我父亲听说了这次慕容家的事,特别想要见见几位,但因为他腿脚不便,能否请几位移步内屋?”
叶灵枫点点头,跟在了陆冠英身后,黄蓉等人自然也随之跟上,几人转过屏风,只见书房门大开,一个身穿儒生衣巾,手拿一柄洁白鹅毛扇的的老儒生,笑吟吟的向几人拱手示意。
陆冠英带着程瑶迦候在一旁,为彼此介绍着身份,黄蓉自然对认识一个老头子没什么兴趣,便开始四处打量起来,只见墙上挂着一幅水墨画,画的是一个中年书生在月明之夜中庭伫立,手按剑柄,仰天长吁,神情寂寞。
画的左上角题着一首词:“昨夜寒蛩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更。起来独自绕阶行。人悄悄,帘外月胧明。白首为功名。旧山松竹老,阻归程。欲将心事付瑶筝,知音少,弦断有谁听?”下款还写着“五湖废人病中涂鸦”八字,黄蓉看后便细细品鉴起来。
陆老庄主见黄蓉在看那幅画,便笑着出声问道:“姑娘,老朽点点这幅画怎样?我看你也是文雅之人,不如为我品鉴品鉴?”
黄蓉如何聪慧,思索片刻,再加上叶灵枫的稍稍提点,便心中有了答案,回答道:“庄主这幅画,写出了岳武穆作这首《小重山》词时壮志难伸、彷徨无计的心情。”
“只不过岳武穆雄心壮志,乃是为国为民,但当年的朝中君臣都想与金人议和,岳飞力持不可,只可惜无人听他的建议,还因为宦官陷害葬送了生命,‘知音少,弦断有谁听?’这两句,据说是指此事而言,那是一番无可奈何的心情,却不是公然要和朝廷作对。”
“我虽是女子,但也能看出陆老庄主作画写字之时,却似是一腔愤激,满腔委曲,笔力固然雄健之极,但是锋芒毕露,像是要与大仇人拚个你死我活一般,只恐与岳武穆忧国伤时的原意略有不合,老庄主,小女子辩的可对?”
陆老庄主听了这番话,发出一声长叹,神色凄然,半晌不语,叶灵枫见状干笑两声说道:“说在下的未婚妻子胡言乱语了,还请老庄主恕罪。”
那陆老庄主一怔,随即脸露喜色,竟哈哈大笑起来,欢然说道:“小兄弟说得这是什么话,这位姑娘简单观赏,便能一举道明我的心意,我可叹只是我作画题诗数十年之久,竟无人懂我意思,这位姑娘当真是我知音也!”
老庄主高兴之余,还不忘狠狠的用眼睛剐了自己那般不争气的儿子一眼,连忙命他去准备饭菜。陆冠英颇为无奈的挠了挠头,只觉得自己这么大了,家中还有客人,父亲这么不给他面子当真是丢脸。
酒席很快准备好了,陆冠英专门来通知了几人,随着陆家两父子上桌,酒席正式开始,叶灵枫几人也纷纷入坐,陆冠英举起一杯酒说道:“今日还是多蒙两位郭兄弟出手相救,否则在下已经没命了。心中感激涕零,无以言表,就以此酒表达心中谢意!”
叶灵枫没说话,只是举起了酒杯象征性的意思了一下,反倒是跟陆冠英很合得来的郭靖也举起了酒杯,笑道:“陆兄弟何必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我辈应做之事,我们兄弟二人又不是什么贪图利益之徒,今日之事就休要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