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若是处理不好,这辈子在赵颉与她心中都会是一根尖锐的刺。
林杏嘴角的笑容落下,落下赵颉的手,看向林果儿。
“从我被送去赵府抵债的时候,我就不是林家的人了,从赵家将雀翎印信给了我的时候,我先是赵颉的母亲,再是林家外嫁的女儿。”
林杏双手抱胸:“如果你对我当真姐弟情深,我被送出去冲喜的时候你怎么不阻止?”
“我被赵家老二胁迫的时候,你怎么不出现?”
“现在我和赵颉将赵家拼来了,日子安生了,你又出来说与我才是一家人,你自己觉得可笑不可笑?”
林杏居高临下,将林果儿脸上的那层伪善撕得稀碎。
赵颉在林杏的身后立着,时不时对林果儿露出一个鬼脸来:“你整日不学无术,说是纨绔兜里也没几两碎银撑着,就算是我分给你一些赵家的产业,你当真能握得住?恐怕我们去酒楼洽谈的时候,那阵势就能将你吓住。”
赵颉这话说的没错,林果儿在侯府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被侯府的铺张和气派震慑住,他永远记得侯府众人眼底的轻蔑,他迫切的想要从林杏手中捞些好处,也有些许如此原因。
林果儿脸上羞红,咬紧下唇,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好在有贾发这时寻过来,躬身道:“夫人,少爷,宴席已经摆好了,还请各位不要误了时辰。”
林果儿这才如蒙大赦,跑开了。
春风楼的厨子手艺皆是上乘,就算是与沧州和京城相比也未见逊色。
林果儿起先还在宴席上绷着,很快就吃的五指泛着油光。
赵颉也胃口大开,这些日子林杏的情绪低落,他尽可能的举起酒杯,想要将林杏的心情提起些许。
然而还没将林杏灌醉,他自己就已经摇摇晃晃的走不动路了。
贾发拍着赵颉的肩膀,恰在此时递给了他一张信封。
赵颉意识昏沉,看向贾发诧异的问道:“这是给我的?还有人给我写信?这是谁的?”
“方才门房给我的,好像是世子殿下的。”贾发如实到来。
赵颉的酒猛地醒了大半。
他睁大了双眼,总算分辨出来人的字迹,当真是师父,师父没有忘了他和林杏!
赵颉看向林杏,将手中的信高高举起:“娘,你猜这是谁的?”
林杏神色略为闪过几分不自然,方才贾发与赵颉的对话她都收入耳中,自然知道这信件就是赵颉寄来的。
她面无表情,手指却颤抖不已。
她故作轻松的夹了一块菜放在口中,却哆嗦几次都没找到位置,无奈下,林杏轻笑道:“念就是了。”
“师父说……”赵颉将信纸展开,一字一顿道,“师父说,他已经将沧州的贪官全都捉到,知州也并非善人,已经一并扭送朝廷。”
话音未落,贾发就向后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