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周客的院子内,周客一脚踢在周宴膝窝,强逼他跪下,见他果真服服帖帖的跪在地上,这才抽出软鞭,一鞭一鞭的打在周宴身上。
“你明知邈儿才是我的亲生骨肉,你还要对他下这样的狠手?你居心何在?”
那软骨鞭由蛇类的脊椎造就,打在身上有无数暗刺吸附在肉上,再抽出,便是连皮带肉的直接撕掉。
瞬间,周宴浑身鲜血淋漓。
他面色苍白,却咬紧下唇,不闻分毫呻吟。
周客也不敢将事情闹大,过不了多久就是宫宴,可方才周宴种种皆是踩在了他的雷点上。
尽管留着手,周宴的后背依旧血肉模糊,软骨鞭上附着着无数周宴的皮肉。
一直到下人提醒,周客这才罢休,他喘着粗气,将那软骨鞭恶狠狠的丢在地上:“你早就知道你在府中的处境,那就不该招惹我的儿子,这次只是提醒,若是有下次……”
周客话说一半,拂袖离开了。
张平从院子外飞奔而来,见到周宴这副模样,更是拧紧眉头:“殿下!”
周宴只摇摇头,强撑着扶起张平的身子站起来,在他耳边低声道:“张平……去……去禹州城,我要去找林杏。”
“殿下的身子已经成了如今的这副模样,如何去得了禹州城?有什么消息还是由属下代为传递。”张平心疼不已。
“不……”周宴脸色苍白,额间早已渗出细密的汗珠来。
他每挨一次周客的鞭子,就越发想要去见林杏一次。
若是现在他不去找林杏,此刻的劲头拖下,恐怕直到他伤势痊愈,也未必能够见得了林杏一眼。
那么周邈的计划,还有他与林杏的感情……
张平左右不得周宴,只得备了马车,将周宴扶上。
虽然二人路上未有停歇,但是张平顾及着周宴,还是叫那车夫放缓了速度,张平在车厢内为周宴上着药,越看周宴的后背,越是咬牙。
“侯爷何故这样伤您?您一向不羁,这次怎么就听了他的命令?”
张平心中也隐隐能猜出些周宴的身世,他小心翼翼的为周宴的肩膀缠着纱布:“您这些年累计下的……也够让侯爷忌惮,为何不……”
周宴闭目假寐,身上伤口的疼痛早已麻木:“还不是时候,这次就浅让他出一口气,以后就不会了。”
“待到我们与林杏回了京城,你为赵家置办一处府邸,将朔风派到他们身边守着,若是侯府的人再上门,公事公办即可,不必汇报我。”
与林杏?
张平稍带疑惑的看着周宴,此时他心中装的也都是林杏,难道世子殿下这是对林杏动了真情?
纵使有万千疑问在喉,张平还是应道:“是。”
一路奔波至第二日晚上几人才到达禹州城赵家,时逢禹州城宵禁,张平几人在禹州城内的驿站内落脚,周宴已经能勉强站起来。
两日未进食,不过是沾了些水,方才待小二上菜,张平与那马夫就食指大动,捧着碗大快朵颐,一碗热汤下肚,馒头咬了一半,张平这才看向周宴。
周遭哪里还有周宴的身影?
赵府内。
林杏已经歇下,可总觉得院中有些什么响动。
她披了件衣服摸下床,隔着一层薄薄的窗户纸张望着。
月光皎洁,屋中晦暗。
林杏起初还不觉得,可当她看清楚那影子的起伏后,这才辨认出来,那是个人。
林杏心中一惊,头皮发麻,只一瞬间她便冷静下来。
想起这些日子练习的武林秘籍的招式后,林杏这才恢复了几分清醒:“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