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小的窝棚里,两个年轻人,一个老者,三人正在吃喝吹。
李夕道:“井明哥哥,说实话,我得感谢您啊,我爹自从那天自言自语说我长大了,该给我娶媳妇了这句话后,半年多了,就没有像今天这样开心过了!”
井明道:“是吗?那这样说来,我们三人相见,也是上天安排好的缘分了?”
老者道:“那一定是缘分!前世修来的!来来来,端起喝!本来是想招待一下你的,这下子成了你请客了!真是……”
井明道:“客气什么,四海之内皆兄弟嘛!来,干!”
“好酒!吃菜吃菜!井明啊,咱刚才在船上,说到哪儿了?”
井明道:“说道阳城有家绸缎庄!你去当了下人……”
老者道:“对了,我去当了下人……郑老爷对待下人还算不错,他吃鱼的时候从来不将鱼翻过来,而是只吃一面就撤下来,这剩下的就给我们下人吃。”
井明心想:“这也算不错啊?”但他并没有说出来。
老者继续说道:“后来呀,老爷生了个儿子,名叫郑文礼。这孩子小时候性格脾气都挺好的,也常和我们这些下人一起玩。可是自从他接了这个绸缎庄之后,慢慢地就变成了一个恶狠狠的角色,动辄打骂下人,吃得也不如以前了。我虽然多次想要离开郑府,但念着老东家对我的好,还想着有一天少爷能重新转性,变成一个善良的人……”
井明道:“你说的,可就是那个后来被黑山军给杀了的郑文礼?”
老者道:“你怎么知道的?这消息可是老百姓私下里偷偷传说的……圣朝朝廷的说法是大败黑山军!郑文礼和太守孙咸得胜还朝,升官封爵了啊!”
井明道:“是吗?那这俩家伙……哦,不,这两个人现在都官居何职、镇守何方啊?”
李夕道:“这个咱老百姓怎么能知道呢!也许无论是百姓传言,还是朝廷的说法,都不可靠!”
老者道:“不过呀,近来有关剿灭黑山会的事情,的确是很少说了,估计八成是被剿灭得差不多了吧……”
井明道:“管他黑山会白山会呢,也不管圣朝朝廷的那些烂事儿,咱们只管喝咱的酒!”
老者道:“说的好!咱们不管那些!我呢,只有一个心愿,就是给我家李夕娶个媳妇,再给我生个胖孙子,这辈子就没什么遗憾了!”
井明端起酒杯:“说的好啊!来,咱们接着喝啊!老爷爷,你接着说!”
于是老者就接着讲下去:“后来呀,这个郑文礼郑老爷那是生意越做越大,和几任太守关系都相当近,听说绸缎庄还被指定为官府采购店,这下子更火了,那银子多得都花不完……这郑老爷呀,还娶了好几房妻妾,那排场……啧啧!”
李夕道:“爹,这些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吧?”
老者笑了,摸着李夕的脑袋说:“可不是!十七八年了嘛!……再后来呀……啊,后来我就离开了郑家,这一辈子也没有娶妻,就领养了李夕这么一个孩子……唉,时间过得真快啊!”
井明暗自纳闷,老爷爷怎么说着说着不说了呢?不禁追问道:“那您怎么就离开了郑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