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心里还没几个想成为的人呢?
白孤想的很简单,就是如果能变得跟他们一样强的话,就可以不愁吃,不愁穿,不愁住。还可以行侠仗义,到处游玩,多好啊!
可惜这只是想象而已。
“白简霜,独孤楘?有意思。”酒鬼从怀里掏出一块东西,丢给白孤,“这是老怪离开的时候要我转交给你的,说你一定会找到我,这东西你也一定用得上。”
白孤定睛一看,是槐木牌,那天老乞丐带他去找吴老出示的那块!
老乞丐这人,真不错。
“那就多谢了,我还有事,你慢慢喝,我先走一步哈。”白孤美滋滋地接过槐木牌,道了声谢,起身走了。
酒鬼依旧埋头喝着酒,吃着花生米,似乎白孤从没来过。
不多时,一位青衫男子慢慢走来,坐到了白孤刚刚的位置上。
嘴角含笑,儒雅随和。
酒鬼抬头,看了一眼来人,“你是谁?”
“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只要知道,今天我高兴,你这顿酒,我请了。”
“就不怕我等会点大单?”
“我说了,今天你这顿酒,我请了。”青衫男子含着笑,目光落在酒鬼腰间,又重新转回,语气有些意味深长,“慢慢喝,时间还长,这里的酒你喝不完的。”
说完,青衫男子就走了。
酒鬼盯着青衫男子离去的方向,默不作声,指间的一颗花生米却悄然而碎。
——————
白孤四处打听,到处乱窜,终于在三个时辰后走到长洲药馆门前。
没有老家伙,这地儿还真难找。
白孤暗自腹诽了一句,就直接走了进去。
跟上次老乞丐一样,白孤径直将槐木牌递给一个小走堂,“我找一下你们吴医师。”
这个小走堂显然不是上次那个,不够机灵,不认识白孤,也不认识槐木牌,直接就将木牌扔了回去,摔在地上,“去去去,哪儿来的穷小子,滚一边去,别来这儿装大头糊弄鬼!”
白孤微微一愣,心里虽然有火,但也压着不爆发。白孤默默地捡起槐木牌,重新递了出去,“去找你们掌柜的看一下,他认识这木牌。”
“装大头装上瘾了是吧?你现在赶紧给我滚,不然我叫人把你丢出去了!”小走堂又将槐木牌丢了出去,这次直接丢到了大门口,磕到门槛上。
槐木牌没事,门槛反倒是裂开了一条缝。
小走堂心里一惊,开始慌张起来。
大门,也就是门面,就是一家店铺的脸面所在。一个人,破相了走在路上,总归不好看。做生意也一样,门面受损,每天人来人往的,烂着个门脸,这不就是相当于让人进门之前先踩一脚烂泥巴吗?
何况是长洲药馆这种大药店?
哪怕行医之人不在乎这个,但还是为人服务。
你自己心里是这么想,别人可就不一定了。
药店终归是药店,本质上还是商人买卖。商人重利轻别离,无利不起早。烂了门脸,肯定会让人心生芥蒂隔阂,从而影响到客流量。
像长洲药馆这种全城第一的大药馆,每天的客流量不说上万,少说也得有几千。
要是因此影响了长洲药馆的客流量,就小走堂那点工钱,恐怕一辈子都赔不起!
甚至会因为巨额债务而连累家里!
不信,得想个办法,绝对不能让这个责任落在我身上。
小走堂心思电转,猛地抓住白孤的手,大喊一声,“你这破落户,竟然敢打烂本店的门槛!来人啊,快来人,抓住他!”
从槐木牌砸裂门槛,再到小走堂大喊出声,这个过程不超过三个呼吸。
整个大堂几百人,有一部分刚被槐木牌掉落的声响吸引过来,就看见小走堂抓着白孤的手,其余的人则是被小走堂的声音吸引过来。
所以现在整个大堂的人都一致以为长洲药馆的门槛,是被白孤这个破落小子弄坏的。
小走堂看着众人投来的目光,就知道今天这黑锅,白孤背定了!
卧槽?什么情况?!
白孤懵了,怎么就成我的错了?
还没等白孤反应过来,就有两个大汉走过来,跟拎小鸡一样把白孤抓起来,双脚悬空,防止白孤跑路。
“说吧,是要私了赔钱,还是要公了报官?”小走堂见形势对自己有利,底气也足了,一脸的嚣张。
小人得志。
白孤在两个壮汉手中疯狂地挣扎,见实在挣不脱,也就不挣扎了。他忿忿道:“明明是你丢的,怎么赖上我了?讲点道理好不好?”
小走堂一声冷哼:“明明就是你这破落户想赊账,我不肯,你发飙,拿那块破木牌想来砸我,被我挡住飞了出去。你现在倒好,不承认事实,还反咬一口,污蔑我。大家替我做做主啊,不然我就一个小走堂的,可担不起这种罪名啊!”
说着,还委屈哀嚎起来。
白孤愣了。
怎么还有比他还不要脸的人啊!演技还这么好!
真的是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bC/> 这时候,一位身穿蓝袍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国字脸,大浓眉,满脸横肉,一看就不好惹。
他看了看小走堂,又看了看白孤,眉头一皱,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小走堂立马说了事情经过,只不过是他自己改编的版本。
蓝袍男子眉头紧了紧,“那块木牌是你的?”
“对。”木牌是老乞丐托酒鬼转交给他的,那东西就是他的了。
“宋管事,您看,这不就结了嘛。”小走堂立马出声,生怕白孤定不下这黑锅。
被叫做宋管事的蓝袍男子没理会小走堂,只是伸出手,往下压了压,声音也压低了些,“把他放下,先送到后院,我等会过去。这样影响多不好!”
朝着小走堂一瞪,“今天你才第一天走堂,就发生这种事儿,你也一起过去!”
又转身向着大堂内的各位看热闹的客人拱手作揖,同时换上一副勉强算是和善的笑脸,“让各位受惊了,今日长洲药馆一切药材八折,还请各位见谅。”
最后还不忘吩咐替换当值走堂,让手下赶紧去修门槛,别耽误了买卖。
宋管事看了一眼掉落在门槛旁的槐木牌,思考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捡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宋管事才往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