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至却觉得正常,“娘,你都没空带伯伯出去见世面,我干妈替你把事情做了,你还有意见。”
小子!倒会怼自个亲娘了。
“娘不是有意见。是觉得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男未婚女未嫁的,约会不是很正常?”
哈?这是她儿子?是不是懂太多了?“动画不能看了。”
“娘!”长至不满。
“我功课都做完了,伯伯教的我也会背会写了,马步也练了,而且下午放学我还去私教那里学一年级的语文和数学,我都这么忙了,为什么不能看动画片放松放松?”
臭小子。是你看太多动画片,脑子进步得太快了。都懂大人的事了。
但想着儿子这段时间太辛苦了,也不好做得太过。“行吧,那再看半个小时,一会娘检查你的功课。”
“好!”长至大声地应了。
林照夏笑笑,去洗澡,洗完贴了一张面膜出来,长至看到,笑了起来,“娘,你这样好像贴了个人皮面具哦。”
有什么好笑的。这孩子。“你爹也是这么说的。”
话音才落,母子二人都静了静。长至扑过来抱住她,嗡声嗡气的,“娘,我想爹了。我爹是不是再也不能过来了?”
“怎么会。”虽然林照夏也有些担心,但不能伤了儿子的心。
“才不会。可能是暂时出了什么故障,你爹那么聪明,一定能想到法子的。等他想到法子,就能来看我们了。”
“真的吗?”
“真的。你要对你爹有信心。他又不是那种望恩负义,不肯负责任的人,对不对?再说了,他把我们母子所有的金子都拿去投资了,如果不过来,那我们可亏惨了,怎么着娘都要想办法去找到他,跟他要金子的,要你的抚养费。”
“我爹才不会欠抚养费。”
“对,所以他一定会找到法子过来的。”
那是什么时候嘛。长至抱着林照夏的腰,心里好难过。
陪着长至看了一会动画,又检查了一番他的功课,母子二人又一齐看赵广渊写的《齐史》。
长至有些遗憾,“我爹还没把它写完。”
“会写完的。他现在一定在写了。等再见到他,长至就能看到完整的《齐史》了。”
哄睡长至后,林照夏回到房间。打开抽屈,拿出那两本结婚证又愣了一会神。
夜里她刚睡下,又穿到了皇陵行宫。
正听到下人向赵广渊汇报情况:“生了,是个胖儿子,六斤八两。母子平安!”
赵广渊长长舒了一口气,对着长陵方向闭了闭眼睛,崩紧的神色顿时就松了下来。多谢皇祖父保佑,他们母子平安,向皇祖父道喜,您有曾孙了!
他比六年后的自己幸运。他一直到六年后才知道孩子的存在,也不知那名女子的存在。但他却知道。他比他幸运,也没有被害得无嗣。
“下去吧,暗中盯着林家,若有事情及时来报。”
“是。”那人一个闪身,就不见了人影。林照夏都以为她看错了,以为刚才看到的人只是一个错觉。
才走近,赵广渊就有所查觉,扬着嘴角,“你来了?”
林照夏点头,随即一想,他看不见,又嗯了声,问他:“你心情不错?”
赵广渊嘴角牵得更大,“是。我心情很好。我有儿子了!六斤八两,他可真胖。”不枉他派人送各种吃的。
林照夏听到六年前的自己把长至生了,她的到来并没有改变历史,长至还是如约而至,心里也很高兴。
而且这一世,他并没有一无所知,想必是一直在暗中关照着她,关照着林家。
挨着他坐了下来。“你有人手了?”
“是,我跟路夜达成合作,我们目标一致,他送了些暗人给我。而且得你提示,我也暗中联络了我的属下,还有我兄长的旧人,现在我手上并不缺人。”
“那很好啊。”
“对。这就很好。我甚至觉得比以前更好。不用困在京城什么都做不了。虽然在皇陵被困着,但觉得天地宽广。”
看向林照夏的方向,“我已经决定了,安排个替身替我守在行宫里,而我准备到函谷关去。”
那里有外祖父的三十万旧部,尽管不可能全部收回己用,但只要能收复一半,哪怕几万人马,那他能做的事也多了。
林照夏有些不赞成,“皇陵一年三大祭五小祭,月月还有常祭,你都得出现,你敢保证替身不会暴露?”
“不会,我会安排妥当。且我并不一定要出现。我被皇上送来守陵,等于幽禁在此,我只装做颓靡不振,生不如死,日日沉浸酒国,做出一副无颜见列祖列宗的样子,披发覆面,并不会有人想验看。”
她说六年后的自己生无可恋,被宫人欺辱,身边的财物都被偷干净了,其他人想必也是避他如蝎。
而且他用了将近十个月来准备,已胸有成竹。
“你跟我说说六年后的情况吧,多说一说你们那里的事。我爱听。长至真的聪慧懂事?”
“嗯,他很聪慧,且过目不忘,记性特别好。有时候想让他多看一遍书多巩固一下,他还嫌浪费时间,也不反驳我,就只对着我背书,把我气得不行……”
赵广渊就笑了起来,“他跟我小时候一样,我小时候记性也特别好,在读书上我兄长都读不过我,但我母后跟我说做弟弟的不能抢了兄长的锋芒……我母后是有大智慧的人……”
赵广渊念及替他而死的母后,眼神冰冷。他已经迫不及待想奔赴函谷关了。
“只是不知,我到了函谷关,还能不能再见你?”
林照夏耸肩,“我也不知道。也许见不到你,我就能见到六年后的你了。我和长至都很想他。今晚长至想他还想得哭了。”
赵广渊有些妒忌六年后的自己了。
现在的她对他还是一无所知。那晚,他对上她,再不是她之前说的,两人浑然不知,他是中了药,而她全程晕迷。那晚她还是昏迷,但他全程是清醒的,他对她做了夫妻才能做的事……
他心甘情愿,且甘心如怡。送走她时,他还把自己的玉佩挂到了她的脖子上。
她一日是他的妻,终生都会是他的妻。
他不会负她。
想着二十几天后她会从大齐离开,赵广渊问林照夏:“我要如何做才能到你的世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