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厝看了看手中的锄头,远远扬声:“殿下,要不要锄头?”
可赵广渊却没给半点反应。
曹厝想上前,又不敢,急得站在原地抻着脖子看。
终于,赵广渊把这只不及他小腿高的镇陵兽刨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细细地盯着它看。是只小麒麟。瞧着也不怎么凶狠,并没有他见过的其他张牙舞爪的镇陵兽凶狠。
现在镇陵兽被他挖出来了,会不会对皇陵有什么影响,对大齐国祚有影响,他现在管不了。
赵广渊抚去镇陵兽身上的灰土,细细地看它。不知道是不是它在中间起了作用。
正看着,又猛地想起什么,又往坑里继续刨了起来。
果然,镇陵兽下面有一个铁盒子!
很新的样子,看来这定是赵刚在夏至的时候新埋进去的。再一看,铁盒还上了锁,赵广渊略用巧劲,那铁盒便打开了。
里面果然有一张黄符纸。
崭新的。
看来的确是赵刚新埋的。
赵广渊心里怦怦跳。按捺不住的激动。不知道他和长至有这番陵遇,是不是跟它有关,但这一定是个关键!
赵广渊举目四望,想起在《周易》上看过的关于风水的记载,再想他这六年在皇陵所看所记的,寻了几个方位便找了过去。
果然让他在几个极为隐蔽的地方发现了镇陵兽的存在。
与那只不同,这几只都露了浅浅的头在外面。
这与他所知的不同。这些不该埋在地下吗?
赵广渊望了望周围的环境,再抬头望了望天,目露思索。难道这些有什么特殊?赵刚是特意这么埋的?让它们吸日月光华?
再细看,果然地点极其隐敝,但又都在日照月淋的最佳位置。
而他方才挖出来的,似乎被埋在地下,难道是被长至误埋了?那孩子见他露于外面,好心又把它埋了?
所以长至无意间打开了去那边的开关?
可为什么后来他又不能再去了?
是那只镇陵兽的原因吗?还是说赵刚又做了什么?
赵广渊返回埋小麒麟处,想着要不要把它拿走,可一想,又把它仍旧埋了回去。还用土掩着,不过却是换了个方向。
他想先试一试,不行又再试,如今这个是他唯一看到的希望。他总得试一试。总得试一试,他太想他们了。
埋好,深深看了一眼,才起身往回走。
见殿下往这边走来,曹厝扛着锄头急忙迎了上去,“殿下。”
见殿下袍子都脏得不成个样子了,有点心疼,“殿下要做什么,吩咐老奴去做就是了,何苦亲自上手。”
看这双手,全沾了土,指甲缝里都是土。
曹厝想上前去擦,被赵广渊拦住。吩咐道:“你记住这块地方,下山后,亲自去找魏德光,说此地埋有镇陵兽,让他派陵卫日夜在此地巡逻,莫要让百姓和陵户们到此地来。”
曹厝急忙点头:“是。这地方属于皇陵内围,平时陵卫虽不就近巡视,但不会有外人来这边。”
“周边陵村里的人也不许到此地来!”
啊?曹厝回头望了望,是出了什么事了吗?见殿下一脸凝重,曹厝也没敢再问。
又听殿下声音严厉嘱咐:“对魏德光说,此事重大,只许他一人知晓因由,不许泄露,不然罪同谋逆!”
曹厝一凛,正色道:“是。老奴定一字不落地说与魏把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