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
“嘀嗒...”
乳石上的水滴似乎不知道疲倦,滴打在石头上,空洞的声响在这未知的空间回荡。一缕月光从不知多高的空穴中洒下,照得这方天地显得更为神秘。
“你来了。”一个老者的声音轻飘飘地传到关飞虎的耳际,而那一声声的水滴随着老者的言语渐渐变得沉重,到最后如同擂鼓一般直接震醒了关飞虎。
关飞虎浑身剧痛,尤其肺部,关飞虎勉强支撑起身,检查了下全身,俱是伤痕和淤青,草草运功一周天,呕出大量的海水后,方才舒服一些。
“你是谁?”关飞虎看不真切老者的脸庞。
“你没有刀,不配知道我是谁。”老者盘坐在洞中间,那道月光正巧洒在他头顶,高耸的眉骨恰好挡住了月光,五官隐在阴影之中,
“我有刀...”关飞虎一探腰间,连刀鞘都寻不到,更别提白鹿了,难道被海水冲走了?关飞虎心一凉。
“找到刀再来罢。”月光开始变得黯淡,老者的身形越发模糊。
关飞虎也不知道下一秒自己为何出手,而且是全力以手为刀,一式月坠花折撕开月光直接砍在老者头上,老者不闪不避,直接被关飞虎砍作两段,但嘴角却挂着桀骜的笑容。
“小子,老夫没白教你。”老者的声音从更后方传来,而刚刚关飞虎劈开的仅仅是老者留下的残影。
“沧海一刀?”关飞虎惊讶地望着老人。
“还记得名字,有点良心。”老人伸出手,向关飞虎招了招,“再来。”
关飞虎鬼使神差般连环使出刀法,斩尽无数幻影,却始终摸不到沧海一刀真身在何处。沧海一刀的笑声越来越癫狂,连洞穴都开始摇摇欲坠。
“假以时日,你可重振我沧海一刀的威名!”
“而我现在却连苏晓白...”关飞虎突然想到刚才云城一战,忙茫然四顾,这里没有关一川,没有灵犀,没有吴亦然,没有柳絮云,没有泠无音,甚至...最后连沧海一刀的身影也消失不见。
“老前辈你人呢?”
“我早就死了,你当然找不到我。”
“那我也死了吗?”关飞虎突然背后一凉,一柄黑刀透过他的身体,在心口处穿出。关飞虎不敢相信地摸着伤口,滴血未流,而转瞬之间,肺部一阵剧痛,又吐出大量海水,再睁开眼之时,却是泠无音那张清冷却有些落魄的俏脸。
“你终于醒了。”泠无音松了一口气,瘫坐在一边,“吐出来就好了。”
“你救了我?”关飞虎喉咙一痒,翻身剧烈咳嗽,又吐出不少海水和淤泥。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就你一个人在我身边...在这里。”泠无音有些发抖,衣裳早就湿透,紧紧包裹着泠无音,少女的曲线一览无余,关飞虎忙尴尬地移开视线,想解开外袍给泠无音披上,但一摸身上,只剩件贴身薄衫。关飞虎突然一紧张,摸着自己胸口,并无刀伤,难不成刚才是梦?那现在呢?我还活着吗?关飞虎使劲掐了下自己,疼痛感很真实,泠无音回头白了一眼,“我们还没死。”
“其他人呢?”泠无音很好奇关飞虎为什么要背对自己说话,低头一看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衣裳基本可以透视,忙坐远了几步,靠在一块巨石边。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泠无音有些怕冷,抱着自己的双膝,关飞虎和她一起被冲到这无名洞穴,至少有个伴,获救的几率大了不少,而其他人,生死未卜,泠无音更加失落。
“是不是我身边的人都会变得不幸。”关飞虎莫名其妙地听着泠无音喃喃自语。
“父母...师傅...云城...”泠无音略微有些哽咽,但是倔强的她马上抹了下眼泪,站起身来,“我们找找出口罢。”
“我何尝不是...”关飞虎没有搭理泠无音,反而泠无音的言语让他脑海里突然闪过最后那一幕,关一川和灵犀先后在苏晓白手上惨死,一股莫名而来的不甘和悲痛涌上心头,关飞虎猛然用头撞地,嚎啕大哭。
泠无音这才知道自己失言,看着眼前和自己命运一样凄惨的少年无力得像个孩子,泠无音也觉得心口一痛,缓步走去,关飞虎已经泣不成声,蜷缩在那边一个劲地自言自语。
“我们才团聚多久...”
“全死了...全没了...”
“我是个废物...”
“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