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娜昨天从医院回到火种协会中心,就连夜查找出关于火种能量的资料和史记。
但翻阅了大半,她都没能找到任何和崽崽能量情况相似的案例。
她把崽崽的记忆全都梳理的一遍,从中知道了火种更多的秘密。
原来,三百多年前的联盟战争胜利,是利用一个小小的孩子换来的。
难怪火种的能量是近几个纪元以来最强的,这是因为他们从虫族中偷来了小王虫,把她的核心摘了。
让她有家不能回,甚至差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伊芙娜看着桌上摆动的小球陷入沉思之中,她的内心从来没有这么痛苦过。
知道了真相的她,怎么还能这样堂而皇之享受着如今的和平安宁,但她是北河星人,身体里流淌着北河星人的基因,三百多年前阿莱德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整个北河星系,为了他们的子民,她和现在所有的北河星人都是既得利者,她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先辈们为了他们后世的和平做下的一切。
无论站在哪一方,都是那样的虚伪。
如果当时换作是她,她不会那样去做,但当时做决定的不是她。
她昨天回来的时候,并没有直接回家或是到火种协会中心来,而是去了联邦总部。
她是那样的愤怒,痛苦和怒火几乎焚烧了她的理智。
她想要去找阿莱德,去质问他,质问当时在场,现在还活着的所有人。
可当飞行器越过英灵广场的纪念碑时,她就像是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将她的愤怒瞬间浇灭。
她将飞行器停在英灵广场边上,站在纪念碑前看了许久,那高耸的纪念碑,如同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压在她的身上。
纪念碑上面的名字,在她眼前不断变幻着,渐渐变得模糊。
站在这里的这一刻,她逐渐恢复了理智。
她是北河星人,没有资格指责任何一个为他们牺牲的人。
她能想到,如果知道了实情的洛金他们,只会比她更痛苦。
那阿莱德呢,作出决定的他,内心也同样煎熬痛苦吗?
她想应该是的,正因为痛苦,所以才事无巨细的想要关照小崽崽,想要弥补她。
明面上是弥补,但这一切不过是想要减轻他内心的罪恶感。
是虚伪的心思,但她依然没有资格指责。
伊芙娜从所站的位置朝着联邦总部大楼看去,没有任何建筑物在联邦大楼和英灵广场之间遮挡,可以清楚的看到联邦大楼的全貌。
站在联邦大楼的南面窗前,也能清楚的看到英灵广场中间的纪念碑。
阿莱德的个人办公室和会议大厅,就面对着这一边。
他每天看着纪念碑,或许应该更狠心才对。
伊芙娜不得不承认,阿莱德是一个好执政官,他平和勤政,爱民如子,将偌大的北河星系治理的很好。
他是一个好的执政官,和他偷来了别人的孩子犯下的罪行并不冲突。
北河星系所有的安宁和平,都是踩在一个孩子身上得来的。
用一个人的牺牲,换大部分的人和平安宁,真的是对的吗?
"会长大人。"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助理潘西惊诧的看着一脸疲倦的伊芙娜。